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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吉的仕途起落(二) 2

圈子·段子之唐宋官员博弈实录 作者:十二叔


鲁迅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骂杀与捧杀》,这篇文章贡献了一个叫“捧杀”的词语。“捧杀”也是“杀”,但它杀人不见血,把你捧到云端,然后让你自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再摔个四仰八叉、头破血流。李逢吉就是用这一招来对付李绅的。

当李逢吉对李绅忍无可忍的时候,一个御史中丞的职位空缺出来了。李逢吉就到穆宗跟前拼命地夸奖李绅,说他多么清正廉洁、刚直无私,最适合御史中丞这一职务了。穆宗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是应该给李绅加担子了,御史中丞比翰林学士的职权大一些,那就让他去吧。李绅感觉御史中丞这个纠弹百官的位置还真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也没有怀疑,高高兴兴地赴任去了。

他来到御史台上任,等着京兆尹来参拜自己。左等右等都没有人来,李绅急了。按照唐朝的官场规则,京兆尹比御史中丞职位稍低,御史台新官上任之后,京兆尹应该前去拜访。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惯例就有例外。李绅不知道李逢吉推荐他就任御史中丞之后,还送给京兆尹韩愈一个人情,提拔他兼职御史大夫一职。御史大夫是正三品官,御史中丞是正四品,一个长官一个副官,谁高谁低明摆着的事。可是,唐朝后期政坛有点乱套,一般情况下御史台的长官就是御史中丞,御史大夫成了虚衔,多数情况下都是空缺的很少单授。

信息不对等打了李绅一个措手不及。他还等着韩愈来拜见自己呢,可他不知道韩愈不单单是京兆尹,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根本不可能来御史台参拜。这两个人之间产生了矛盾。李绅脾气不好,直接就找到韩愈质问去了,韩愈文笔好,但口才不行,两个人竟然因为这点误会争吵起来。李逢吉趁机上奏:李绅和韩愈身为朝廷命官,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有失体统。他们同掌御史台,却不能好好合作,建议将两人调离京城。

穆宗不想把两个人都调走,想了个折中之策,安排韩愈做兵部侍郎继续留京,将李绅外调为江西观察使。韩愈和李绅接到任命书之后,入朝谢恩。尤其是李绅这一走就是千里之遥,他是特意来向穆宗道别的。穆宗拉着两个人的手很是舍不得,决定做个和事佬,让二人临别之前,当面把心中的矛盾化解了。两个人把事说开了,才发现都上了李逢吉的当。这下穆宗高兴了,既然是李逢吉挑唆的,那你们就都别走了。还没上任的兵部侍郎和江西观察使就再次更换了岗位,韩愈去做吏部侍郎,李绅去当户部侍郎。至于李逢吉,不但同时得罪了李绅和韩愈两个人,在穆宗心中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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