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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得胜还朝 2

圈子·段子之唐宋官员博弈实录 作者:十二叔


来西川之前,李德裕有过多年统管军政的经验。尽管南诏给西川带来的危害很大,但是他没有急着向南诏宣战,而是抓紧时间安抚军队和当地民众,可谓深谙“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安民的同时,他也不忘整饬军队。李德裕知道兵贵精不贵多,他将老弱病残的军人挑出来,把当地善战的士卒补充进去。除了职业兵之外,他还补充了民兵,从每二百户中抽调一人为民兵,被抽中的人家可以不交赋税、不当杂役。民兵农闲时参与训练,农忙时侍弄庄稼。这支民兵就是边军的后备力量。

文宗对李德裕的一系列做法没有干预,李宗闵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不闻不问,任由李德裕放心大胆地在西川施展自己的执政纲领。李德裕练兵有一套,治民也很有方法。他来到西川之后,免除了苛役和重赋,鼓励生产,得到了平民阶层的拥护。他还下令把僧尼的私人房屋拆掉,还耕于民。至于地主豪强强占的土地也都被李德裕“夺”了过来,提前一千多年进行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壮举。

经过李德裕的励精图治,西川如同大病初愈的人一般,逐渐缓过劲来。兵力增强了,人民生活安定了,原本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南诏和吐蕃也老实了。李德裕这时给南诏国去了一封信,问他们什么时候归还四千俘虏。南诏国非常识时务,一点条件都没敢提就把四千人放了回来。李德裕在西川的声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李宗闵和牛僧孺等人有点心慌了,他们当初把李德裕调到西川是为了让他收拾烂摊子,不是给他创造政绩的。看来,又得想点什么主意给李德裕添堵了。

太和五年(831)九月,吐蕃维州的副使悉怛谋,不知道为何突然提出愿意献城投降。也许是李德裕最近几年不断整顿西川,不经意间迸发出的霸王之气震撼了他;抑或是李德裕轻徭薄赋、与民生息的宽厚政策感化了他。总之,维州如果真的能归顺大唐,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李德裕接到悉怛谋的降书之后非常高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攻下一座城池,真是苍天眷顾!他一面派遣军队入城接收悉怛谋的军队,一面飞书向朝廷汇报最新战况。维州本来是大唐的国土,一面孤峰,三面临江,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这里距离成都只有四百余里,是西蜀控制吐蕃的战略要塞。吐蕃人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拿下这座城,而后大唐屡次出兵讨伐,都未能如愿。

眼下有人自愿献城,焉有不允之礼?李德裕几乎能想象到年轻的文宗听到这个消息时欣喜若狂的模样。他早就通过好友郑覃得知文宗志大才疏,一直希望能像宪宗一样中兴大唐,可惜能力有限,做了几年皇帝也没有取得像样的成绩。现在维州收复在即,不正是文宗极其渴望的不世之功吗?有了这份功劳,他以后到太庙祭天也有资本告慰列祖列宗了。

李德裕的奏折写得畅快淋漓,他说自己准备派兵三千强攻吐蕃,还准备烧毁唐与吐蕃之间的界桥,然后一鼓作气打到敌人的老巢,一洗大唐多年来对吐蕃用兵屡战屡败的耻辱!这份奏折飞报朝廷之后,果然大快人心。文宗心里高兴,就召集重臣们一起商讨李德裕的计划是否可行。这么多年与吐蕃作战,他的曾祖父、祖父、父辈都吃尽苦头。自己若能收复失地,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文宗的内心是倾向于李德裕的计划的,别看他召集众人一起商讨,其实就是想多几个人与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果然众位臣工都没有异议,认可李德裕奏折上所奏——此乃削弱吐蕃国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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