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双C 2

可可·香奈儿的传奇一生 作者:皮卡蒂


这个她与卡柏之间的爱情韵事 —可可所有爱情故事中最浪漫的一段,也是她一生中决定性的一步——从此,那个还不能称为女人的小女孩,就留在了她的身后。实际上,她暗示她那时还是个处女,甚至在享受她与男孩的爱情之前,需要向医生寻求帮助。她还向德雷说道,那时巴勒松自我放逐到阿根廷,去治愈他破碎的心;而卡柏则请了一名巴黎的医生来治疗她。当说起这一点,她的叙述方式突然变得不同寻常,仿佛在心血来潮即兴创作一段罗曼史。卡柏身边的女人就和赛场上的马一样多,他的情妇们不断问他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小可可”,然而他的回答总是一成不变:“我宁愿砍掉自己的腿。”

她接着说:就在这段时间,她向谢吕——一个巴黎的时装设计师,定制了一条蓝白相间的紧身罗缎礼服。“我看起来就像圣母玛利亚。”可是当她穿着这条裙子和男孩去巴黎咖啡馆吃饭时,不得不请他帮忙把它解开,因为腰部实在勒得太紧了。餐后,她没法再系上它——于是可可只能在公共场所衣衫不整 —而且她也没穿能遮掩一下的晚装外套!在那一刻,她发誓再也不穿这些紧身衣。

在香奈儿对莫杭的描述中,她与卡柏男孩之间的相处,总是重复着相同的顽强对抗,如自由和征服,解放和强制。他们在巴黎共同生活,而他对她意味着一切:“他是父亲,是兄长,是我完整的家庭。”他教化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孩子。“我们的房子里满是鲜花,但在这个奢华的环境里,卡柏男孩仍然保持着严谨的眼光,依然保持着他的道德性,一种英国绅士式的良好教养。他在培养我时,从不纵容我;他会评论我的举止:‘你做得不好 ……你撒谎 ……你错了。’他有一种温柔的男性权威,这种权威只属于那些非常了解女人,又包容地爱着她们的男人。”

但他的这种包容的爱,却导致他处处留情,无法忠于一人;然而香奈儿仿佛接受了这头“伦敦社交界的猛狮”享有对她不忠的各种特权。她向莫杭强调,卡柏爱她就像她爱卡柏一样多,说他是个完美的绅士。“他举止优雅,在社交界取得了耀眼的成功。”可是他仍然“只享受那个乡下野孩子的陪伴,只喜欢这个追随他而来不听话的孩子。我们从不一起出门(那时巴黎仍有着一些舆论约束)。我们要把公开爱情的快乐留到以后,直到我们结婚的时候”。而男孩那边,继续享受着别的女人对他的宠爱。可可说她并不介意——至少她对莫杭如此宣称——然而她对卡柏的回忆却透露出某种失落和不平衡,夹杂着恼怒和妥协;然后又再次重复他(说不定是她自己的?)那句关于“截掉大腿”的口头禅。“卡柏男孩那些漂亮的女朋友们总是气急败坏地对他说‘甩掉那个女人’。我一点也不吃醋,反而把他推进她们的怀抱;这令她们更加挫败,不断唠叨‘甩掉那个女人’。他完全发自内心地回答:‘不。你不如让我砍掉自己一条腿。’他不能没有我。”

可是她也需要他 —资金方面,以及其他一切方面 —她意识到他能够随时离开她,只要他想那么做;就像她父亲抛弃她和母亲一样。或许可可也曾有过非常生气,气得想砍掉爱人“一条腿”的时候。作为替代品,她冲着他的衣服抄起了剪子。她偷偷拿走这些衣服,把它们剪得没法再穿。就这样,她把这些男式衣服转变成一些新的东西,一些独属于她的创造,最后建立了她的时尚帝国,她的创作令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从此,占据女人们视线的是她,可可·香奈儿,而不是卡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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