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个满载期待的联系得以丝毫无损地从死亡中生还，虽然它是一个秘密——像奥巴辛的马赛克图腾一样神秘，像中世纪的天主教密符一样玄妙——这至少把她从卡柏骤然离世的痛苦中拯救了出来。无论卡柏给香奈儿的信息细节如何，他们之间的联系仍以这种方式继续着。还有双 C标志，还有小黑裙；这种代表服丧的颜色变成了对雅致的颂扬。的确，直到 1926年，小黑裙才被正式视为代表未来的样式，当时美国版的《 Vogue》刊登了一幅关于香奈儿设计的插图，并且宣称：“这就是署名香奈儿的‘福特’。”它看上去既简洁又优雅合身，黑色中国绉绸面料，纤细的袖子，搭配一串白色珍珠项链；《 Vogue》准确无误地预言了，就像福特小汽车一样，它将成为新的女性制服；因为二者同样迅速流行，线条流畅，内敛低调。

其实黑色礼服，早在此之前就已登上时尚舞台。香奈儿自己将这一原创上溯至 1920年，在一次和保罗·莫杭的谈话中提及：“大约是在那个年代，我记得我正在凝视歌剧院的大厅，从一个包厢的后面。”那时她已经懂得专注于她自己的意志——不再需要别人为她解释发冠是去歌剧院时戴的。她极不赞成眼前看到的“这些红色、这些绿色、这些电光蓝”，由她的强大对手保罗·普瓦雷推出的这些时髦色，“让我非常不舒服”。于是她对自己说——或者她是对莫杭这么说——可可对自己许下诺言：“这些颜色令人无法忍受。那些女人，我誓要让她们穿上黑色 ……我推出了黑色；今天我的黑色主张仍在不断强大，而黑色早已摧枯拉朽地扫平了一切花花绿绿。”

然而可可·香奈儿不会被摧毁；她不会因为与卡柏男孩之间的悲惨结局，就此一蹶不振。她继续前行，挺进爵士年代；甚至，她推动这个时代朝着她自己的形象前进；她唤醒其他女性，带领她们走出旧时代，走进未来，就穿着象征力量和自由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