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戴孝图功 助蒋“统一”(1)

何应钦新传 作者:熊宗仁


1928年6月2日,奉系军阀头目张作霖经不住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和李宗仁四支“北伐”军的攻击,发表出关通电,拱手交出北京政权。从6日开始,蒋、冯、阎、李四路大军分别进驻京津,15日,南京国民政府发布“北伐”成功,“统一告成”宣言。但各派新军阀利尽交恶,很快又互成仇敌,蒋介石的“统一”不过昙花一现。在这种形势下,多疑的蒋介石还不放心把第一路军的全部资本交给何应钦经营,并未履行诺言,依然将何应钦束之高阁。对何应钦来说,对上帝他只需用虔诚的忏悔便可求得宽恕,而对主宰他命运的蒋介石,必须用切实的行动才能赎罪。他接受了蒋介石给他的“整编”军队的重任,拟具了《军事善后案》和《军事整理案》,以增强蒋的实力,削弱冯、阎、李的兵权,希望求得蒋的重新信用。

1928年6月28日,在上海召开的全国经济会议上,宋子文、吴稚晖等公开提出《请政府克期裁兵从事建设案》,通电裁兵,并立即停止招收新兵。蒋介石也随之开动宣传机器,刮起了一阵“裁兵”的旋风。“裁兵”的风源来自蒋介石,而兴风狂啸者,何应钦是最理想的人选。首先,他有战功,有声望,曾经统率过黄埔嫡系及当时的第一集团军的前身;而今,他孑然一身,除警卫之外,无一兵一卒,正好以超然的姿态来裁抑别人。其次,何应钦虽是蒋介石的嫡系,但与云、贵、川、桂等地方实力派有渊源关系;他不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核心——江浙集团中人,由他出面,可避江浙集团兼并异己之嫌。当然,以何应钦主持“裁军”,既可考验他对蒋介石的忠诚,又可离间他与冯、阎、李等的关系。因此,何应钦主持“国军编遣”工作,人虽仍在冷落之中,但又蕴涵着蒋的期许与信任。

何应钦对待裁军强兵、撙节经费之事,倒是极其认真。当时的客观情势,兵多且滥,民不堪负担,国家财力也难承受,裁军如能真正实现,确也是利国福民之事。但是,不独蒋介石,当时任何一个统兵大员都不愿因裁军而有损自己的实力地位。因此,无论何应钦真心实意还是三心二意,都只能按蒋介石的意志,把裁军变成剪除异己的手段。这也决定了裁军计划的失败及假公济私的性质。

在裁军问题上,由于何应钦一边倒,坚决贯彻了蒋的裁别人、留自己,多裁别人、少裁自己的意图,以减弱各地方实力派与蒋抗衡的资本,何、蒋关系的温度开始回升。10月1日,何应钦被任命为兼浙江省政府主席。10日,又被任命为16个国民政府委员之一,仍负责“国军编遣”。当时,全国既已“统一”,各军名称均为国民革命军,亟需统一训练,使之成为蒋军。10月18日,蒋介石宣布军事委员会结束,成立军政部、参谋部和训练总监部,以何应钦为训练总监部总监,不再兼浙江省政府主席。

1929年1月1日,经过何应钦苦心筹备,“国军编遣会议”在南京召开。由于与会者各逞私心,开了26天的马拉松式的编遣会议只有相互指摘和吵嚷,不了了之。

由于编遣方案明显不公,引发了蒋桂战争。2月,桂系的叶琪、夏威率兵袭击长沙,逐走湖南省政府主席鲁涤平,制造了“湘案”。蒋以此作向桂系开刀的理由,事前策反李明瑞阵前倒戈,瓦解驻武汉的李宗仁部;囚禁李济深,撤散粤桂联盟;扶持唐生智,打击白崇禧。何应钦替蒋出面,拉拢冯玉祥出兵六个师,许诺打败桂系后,给冯玉祥行政院长和两湖地盘。何又利用云、贵、川的地方实力派亟思扩张的心理,要川军出兵攻鄂,滇、黔军出兵攻桂,陷桂系于四面楚歌之中。3月26日,国民政府下令攻桂,蒋介石任总司令,何应钦为总参谋长,给了何一个洗刷前衍的机会。在28日召开的国民党三全大会上,何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并直接指挥蒋军向武汉的桂系主力进攻。经过一番战斗,到4月5日,胡宗铎、陶钧、夏威三员桂系战将联名通电下野,所部由何应钦委人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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