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往刘鹏身后躲，被刘鹏抓住，“别再转圈了，转得我眼晕。”

赵雪咯咯笑着伸出右手，在刘鹏眼前晃晃，“这是几？”

刘鹏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雪的手，“别动，让我数数。”

赵林推开刘鹏，抓住赵雪扛在肩上，“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摔你了！”

“我听话，我听话，我马上就回房间睡觉。”赵雪赶紧求饶，接着，很神秘地说，“哥，我是来向你通报‘敌情’的，秦伯伯回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赵林急忙放下赵雪，“快快快，赶紧收拾！”大家手忙脚乱，将酒瓶、烟盒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藏到床底下。

秦大海一进家门，梅芳就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迎过来，接过秦大海的军帽，端端正正地放在门口衣架边的小桌子上。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当梅芳自己发觉的时候，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有一次，梅芳在厨房里忙活完，将饭菜摆上桌子时，发现秦大海戴着军帽端坐在餐桌前，梅芳问：“在家里怎么还戴着军帽？”秦大海很认真地说：“你不在门口。”梅芳哭笑不得，赶紧擦擦手，接过秦大海的军帽放好。梅芳成了秦大海的直属迎宾员，这一做就是几十年。

秦大海问梅芳：“小林回来了?”

梅芳笑道：“你是顺风耳啊？小林回家才几天你就知道了，你是出去开会了还是去搞调查了？”

秦大海接着问：“孩子们呢？”

“小雪早就睡了，小林和朋友们在房间里。”

“这帮小子干嘛呢？一进院门就听见他们吵吵。”

梅芳说：“部队给了几天假，还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为什么给他假？小林没说什么吗？”

梅芳偷看了秦大海一眼，赵林一回家就告诉自己原因了，就是怕秦大海知道，所以请梅芳暂时保密，梅芳当然站在赵林一边。梅芳故意绷着脸，不高兴地说：“什么为什么？孩子走了一年多，回家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管它为什么？”

“你去叫他，我要找他谈谈。”

梅芳看看赵林的房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儿突然安静了。“你这人真是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谈？明天再说不行？”

秦大海没再说什么，径直往书房走去，“咚咚咚”的脚步声，从客厅响进书房，中间没有停留，躲在房间门后的赵林长出一口气。

刘鹏低声说：“时间不早了，撤吧？”

赵林对赵雪使眼色，“小雪，出去看看。”

赵雪把头扭向一边。

赵林说：“给你买书。”

赵雪不吭声。

“买巧克力。”

赵雪摇头。

“带你去打枪。”

赵雪立刻笑了，转身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看，回身向赵林招手，几个男孩蹑手蹑脚溜出房间。经过客厅时，梅芳正好端着一杯清茶从厨房走进客厅，看见小伙子们的样子就是一愣。

刘鹏歪歪斜斜地对着梅芳敬礼，“阿，阿姨，再，再见。”

梅芳抽抽鼻子，惊讶地问：“你们喝酒了？”

赵林做了个鬼脸，说：“梅姨，我送送他们。”

梅芳不放心了，“能行吗？都喝成这样了？”

“没问题。”

梅芳叮嘱道：“路上小心。”

“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梅芳站在大门口，看着赵林他们出了小院门。趁梅芳不注意，赵雪溜回房间。梅芳关好门，将砌好的清茶送进秦大海的书房，转身出去，顺手将书房门轻轻关上，自己也就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