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束手电筒光打过来，有人厉声问道：“谁在那儿？”

赵林和武侯就地翻身一滚，避开手电筒光，猫腰转身想跑，几条人影冲过来，将三个人团团围住。“还想跑？叫什么？哪个区队的？”巡逻班长问。

程平会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慢条斯理地说：“班长，额们在学习讨论呢。”

班长冷笑道：“哥几个窝在旮旯里讨论？蒙谁呢？想跳墙是不是？是讨论怎么出去还是讨论怎么应付检查？”

赵林赶紧解释，“班长，我们是在讨论特战队的事。”

“口气不小！你以为自己是谁？跳墙还不承认？走，有你们说实话的地方！”兵们押着仨人要走。

武侯急了，“就这破墙，我闭着眼睛都能跳出去，用得着在这磨牙？”

“什么味啊？”一个兵皱皱眉，用力吸吸鼻子，“烟味！”

一阵刺耳的紧急集合哨骤然响起，仨人又一激灵，这回是学员队的！赵林和武侯瞬时跳起来，百米冲刺般冲向集合点。程平会反应慢了半拍，被兵们拽住，程平会急得大叫：“抓额干什么？集合了！放开额！”

赵林和武侯刹住脚步，返回去将程平会抢回来，仨人一起跑。兵们要追，被班长拦住，“算了。”

“班长，他们违纪了。”

“违纪？我没看见，你们谁看见了？”班长看看几个兵。

兵们互相看看，摇头。

赵林、武侯和程平会呼哧带喘冲进队列。

“什么事儿？”武侯问旁边的兵。

“不知道。”

程平会说：“注意保密纪律，不该问的不问。”

赵林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武侯狠狠瞪了程平会一眼，右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封你喉！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值班员发出口令。

赵大勇走到队列前，冷眼看着学员们。“最近有些学员过于浮躁，不安心学习和训练。别忘了，你们都是经过层层考核才踏进这所学校大门的！你们是老部队的希望和骄傲！你们是学员，首先你们是战士！党叫干啥就干啥！”赵大勇一变脸，大吼：“他妈的都别睡觉了！让你们好好清醒清醒！训练科目：抗寒体能训练！”

训练场，北风呼啸，只穿着八一大裤衩的学员们以班为单位围成小圈，互相拍打摩擦着取暖。

武侯浑身哆嗦，“变态！老子快成冻鸡了！”

程平会嘴唇冻得发紫，“别怕，泡在醋里就软了。”

空中飘起雪花，赵林抹了一把脸，望着空中的飘雪上牙打下牙，“真是雪上加霜啊！”

程平会说：“嘿嘿，醋里加点调料。”

武侯怒道：“大爷的醋老西儿！我砸了你这醋缸！”

赵林使劲拍打武侯和程平会的身体，“哥俩，省省吧，保存体力。”

赵大勇带着棉帽，裹着棉大衣转来转去，喊道：“清醒点没有？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了吧？”

“知道。”学员们有气无力地回答。

赵大勇呵呵冷笑着说：“受不了的站出来！”

全场安静。

赵大勇继续说：“退回去不难看，不是已经走了几个人了吗？回去都挺好的。你们想走别犹豫，都走了才好呢，我谢谢你们！”

“我受不了了。”一个学员脸色铁青，眼圈发红，眼里有泪却留不下来，似乎冻住了。

“兄弟，坚持住！”赵林将学员推进人群，大家将学员围在中间，交叉伸开手臂紧紧抱在一起。

武侯牙缝里挤出一句：“变态队长，早晚我整死你！”

“嗯，额再用老醋泡他！”

几个学员悄悄笑。

赵大勇问：“冷不冷？”

“不冷！”学员们大声回答。

“热不热？”

“热！”学员们怒吼。

“好！”赵大勇高兴了，“士气不错！奖励大家热水澡！”赵大勇喊道：“圆木挺举！出汗为止！”

哗，学员们散开，五人一组迅速扛起沉重的圆木。

“一、二、三、起！”

“啊！”

学员们卖力地训练，恨不得立刻浑身冒汗，驱赶走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