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

“尖刀！回令！”

“利刃！”

武侯摘下枪交到面前的战友手里，战友握着枪站到哨位上。“今晚可真冷，怕是要下雪。”武侯搓搓冻僵的手，说：“你别傻站着，冻僵了就喂野狗了。”

战友看着武侯，“要不，你替我一岗？”

武侯裹裹身上的棉大衣，“你站岗，我最放心。”

战友瞪了武侯一眼。

武侯快步往宿舍走，快到宿舍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人影从宿舍里溜出来，向远处的树林跑去。武侯一愣，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是赵林，悄悄跟上去。

赵林来到院墙附近溜达一会儿，靠在树上望着院墙出神。跟踪赵林过来的武侯一看情况不妙，从暗处跳了出来，“赵林，干嘛你？”

赵林被吓一跳，“叫什么叫？诈尸呢！”

“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跑这来干嘛？”武侯看看院墙，又看看赵林，问：“你什么意思？想跑？”

“我跑什么呀？”赵林被气乐了，“你不站岗，来干嘛？”

“保护你。”

“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当心醋老西儿把你的嘴缝上。”

“在嘴被缝上之前，我先喝光醋。”

“老醋烧死你！”程平会钻了出来。

“醋老西儿，你怎么也来了？”

程平会闷声闷气地说：“额睡不着。”

仨人坐在一起，背靠大树，程平会低着头，说：“额之前还真是羡慕这里的特战队员威风，没想到这么危险，出去15个人，几个小时候后就少了1个人，做梦一样。”

武侯白了程平会一眼，“危险和威风是孪生兄弟，分不开，醋老西儿，你想威风，就别怕危险。”

程平会闷头看地。

武侯问赵林：“赵林，你怎么想？”

“怎么会是分队长？我跟分队长较什么劲儿？”赵林耷拉着脑袋，心里很难过，“我现在真想跟他说说话，哪怕两句也成。”

“什么话？”

“一句是对不起，一句是谢谢。”

武侯掏出烟，替赵林点上，自己也点上。程平会不要，提醒哥俩，“小心点，暴露目标。”

武侯挥挥手，“你去放哨！”

程平会四处张望，武侯和赵林捂着抽。一阵北风吹过，差点将赵林嘴里的烟吹灭。赵林竖起衣领子，挡住呼啸的北风，使劲吸两口烟，吐出烟圈，说：“不瞒你们，我就想去前线，当兵不打仗算什么兵？没想到会来到这儿，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贼心不死。”

赵林打了武侯一拳，“滚远点，我不跟胆小鬼在一起。”

“嘛叫胆小？我是头脑清醒，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程平会说：“咱们就是小兵一个，听党指挥。赵林，你也别老是闹心，没用。再说了，这里也不简单，说没命就没命。”

“嘛叫没命？那叫牺牲！”武侯不爱听了，瞪着程平会纠正道。

“还不是一样？”

“啧！醋老西儿，我发现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 …… ”突然，一阵紧急集合哨，仨人一激灵，武侯说：“别紧张，是作战队的。”自从作战队的哨声把学员们吹出宿舍之后，警校就搞了两套方案，作战队和学员队各一套，这样一来就再没出过乱子。

程平会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仨人向远处张望，只见夜色下，一条条黑影冲向军车，转眼间，几辆军车疾驶出营区，营区重新恢复宁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仨人重新坐下。

赵林问武侯：“你为什么来这儿？”

“当然是为了成为特战队员！”

赵林苦笑着摇摇头，又问程平会：“醋老西儿，你为什么来这儿？”

“找人。”

“谁呀？”

程平会说：“亲戚，也在这儿当兵，所以额就参加选拔考核来这里了。”

武侯哼了一声，“亲戚？合伙酿醋吧？”

赵林问：“找到了吗？”

“没有。”程平会低下头。

赵林说：“说出来，哥们儿帮你找。”

“保密。”

武侯和赵林对看一眼，猛地扑上去按住程平会，“你说不说？”

“不说！不能说！真不能说！”

赵林对武侯使眼色，“那就别怪兄弟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