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大酒店劲松餐厅内飘扬着钢琴曲《凯旋》。山城公安分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正在为墨镜、鸭舌帽、络腮胡洗尘庆功。李大队带鸭舌帽赶火车去榆林先走了一步。临行前，李大队叮嘱墨镜把嘉华的事再给副局长好好说一说，这也正合墨镜和络腮胡的心意。因此宴会进行中，他们仍围绕嘉华的处分问题谈个不休。副局长说：“我早就看出嘉华是一块干公安的好料，走了很可惜。可是她在山洪暴发时和老百姓抢救命的浴盆，以及对这件事的认识、态度，的确让人痛心。这让我很难替她说话。撤销对她的处分，是断然不可能的事！”副局长说着夹了一块狗肉塞到了嘴里，双腮顿时鼓起了两个大包。

墨镜拿过酒瓶给副局长斟了满满一杯，不无动情地说：“我认识嘉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让人，可到事上还是讲原则的。”副局长一伸脖子，将狗肉吞下肚后说：“那抢浴盆这件事怎么解释？”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墨镜，看他怎么回答。墨镜一时语塞。

络腮胡端起酒杯走到副局长身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局长，我敬你一杯！”副局长坐着未动，将端酒杯的手伸过来，与络腮胡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手臂一弯，酒杯放到嘴边，“吱溜”一声，接着脖子一伸，双肩一缩，胃口就把酒接住了。络腮胡赶紧又斟上一杯。“局长，你说这人谁没个念差。谁能把话说得句句准，事办得件件圆满？特别是年轻人。您当领导的怎么就不能把俺年轻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呢？”络腮胡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副局长，正夹着狗肉的筷子立即放下了，坐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

墨镜见他动了心，就不失时机地又请求道：“您就找局长说说，准不准的，咱争取一下还不行吗？说不定局长被嘉华的这次立功表现打动了呢！”

“好吧！我试试吧！”副局长说着吃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墨镜和络腮胡赶忙上来扶住说：“局长您慢点。”

二人扶着副局长下了楼，把他送到车上。墨镜又走过来把嘴贴到司机耳朵上说：“副局长去给局长汇报工作，你扶他上楼。”司机点点头说：“明白”。

副局长敲门进屋后，见局长正打电话，听着不像是重要内容，就在沙发上坐下来。局长打完电话后笑着说：“还没回家休息，嫂子不挂着你吗？”副局长走过来递上一支烟，帮着点燃后说：“我是来给你汇报工作的。宋玉被偷的案子破了。”“这么快就破了！好啊，看来你的主意不错嘛！”局长说着就坐了下来，满面笑容地望着副局长。

副局长说：“都是下边人干的，都是您教得好啊！”“这就是你谦虚了。”局长边说便示意副局长坐下。副局长坐下后把整个破案过程说了一遍。听到嘉华有立功表现时，局长惊讶地“噢噢”了几声，副局长发现有戏，就把关于嘉华处分的问题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