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饼——披萨

那样活 这样活 作者:陈露


古:大  饼

今:披  萨

从大饼到披萨,这是传说中马可·波罗的勇敢跨越。

大饼到披萨

当这个城市开了第一家必胜客的时候,我终于与披萨第一次亲密接触。这个世界让人不相信的东西越来越多,不过我还是宁愿相信关于马可·波罗的披萨传说,因为这关系到现在风靡世界的美食披萨饼的诞生。

马可·波罗(Marco Polo,1254年—1324年),世界著名的旅行家、商人。1254年生于意大利威尼斯一个商人家庭,也是旅行世家。他的父亲尼科洛和叔叔马泰奥都是威尼斯商人。马可·波罗17岁时跟随父亲和叔叔,途经中东,历时四年多来到中国,在中国游历了17年。回国后出了一本《马可·波罗游记》,这是欧洲人撰写的第一部详尽描绘中国历史、文化和艺术的游记。除了在欧洲有着巨大的影响力,马可·波罗在中国也很有名气。除了留下《马可·波罗游记》,他还留下了很多传说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今天的披萨。

游历的17年里,马可·波罗尝尽了各地美食,据说特别爱吃北方的葱油大饼。北方人厚道,面也和得厚重,大大的饼夹着炸得香香的嫩青色葱花。外国友人马可·波罗深切地爱上了中国美食,一直对大饼念念不忘,以至于回到意大利之后还对此保留着初恋般的深刻记忆。青葱大饼,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一位来自意大利那不勒斯的厨师,这位师傅有着勇敢的创新精神。在马可波罗含糊不清的授意下,厨师做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把馅料放进大饼中。外国友人似乎对有馅料的食品不是很精通,汤圆、饺子、小笼包都是中国特色,这是不是说明中国人比较内敛,把精华都藏在内里,而外国人更愿意彰显个性,所以马可·波罗最后决定把搞不定的馅料直接放到面饼上。这样将错就错的面饼,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厨师回到那不勒斯后又将“葱油饼”配上那不勒斯的乳酪和食材,创造出了口味独特的“披萨”。到今天为止,意大利那不勒斯依然是全世界最正宗披萨的发源地。据统计,意大利总共有2万多家披萨店,其中那不勒斯地区就有1200家。大多数那不勒斯人每周至少吃一个披萨,有些人几乎每天午餐和晚餐都吃。如果马可·波罗当时请的是阿拉伯厨师,或许今天吃披萨应该是在真主面前祷告再进食。

这个马可·波罗创造披萨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一直都存在争议。从《马可·波罗游记》一书问世以来,700年来关于他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一直不断有人怀疑他是否到过中国,《游记》是否伪作。国学大师钱穆说,宁愿相信他真的到过中国,因为他对马可·波罗怀有一种“温情的敬意”。我也愿意相信披萨是马可·波罗夜夜辗转反侧的创造性发挥结果,至少说明我们中国古代人就吃着跟现代披萨形态差不多的大饼。一个馅料在里,一个馅料在外,都是同样硕大的饼。

大饼还是披萨?

如果早知道披萨跟大饼是一家,我就不会浪费掉那么多羡慕忍者神龟吃披萨的日子了。

我在“衣冠不整不得入内”的监视下心虚地走进号称全球一万多间连锁店的必胜客吃披萨。在喝了一杯water之后,看了一份Paper,等了a moment, 看着waiter端上一大盘pizaa远远向我走来。我期待的时尚生活,我满怀憧憬的高雅,在缓缓地闪着金光向我招手。当我尝到这正宗那不勒斯披萨的时候,才恍然觉悟,原来忍者神龟们天天吃的就是大饼啊。

其实这样说我担心会遭到很多人的攻击,因为我也不知道最正宗的披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就是必胜客的披萨?一位网友说她到意大利旅游,在导游推荐的著名披萨店点了一份披萨,结果端上来的却是薄薄一块饼,上面涂了一块蕃茄酱,再放上一个生鸡蛋,直惊得她目瞪口呆。这跟平时吃习惯的必胜客的披萨实在是相去甚远。

原来必胜客销售的是美式披萨,和真正意大利披萨大不相同。

意大利是讲究吃喝的民族,做披萨的手艺炉火纯青。 首先面团经过反复的揉搓,抛起、旋转和拉扯,既薄又软。 表面的材料也是贵在精而不在多。 意大利披萨要细细地品,慢慢地嚼,悠闲的意大利人过着慢摇而乐活的生活。

美式披萨,特别是芝加哥式披萨则是另一种时代环境的产物。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经济大萧条,迫使美国人选择经济实惠的饮食。 充足的材料、简单的烹饪方式,成为饮食潮流。 厚厚的饼皮、大量的奶酪、腌肉、蔬菜和香料,成为美国披萨的特征。

一个披萨的做法竟然跟民族背景和时代背景紧密相关,管中窥豹的世界,说不出来的奇妙。

虽然披萨的正宗起源在意大利,不过美国却让披萨的种类花样繁多,有纽约式比萨(New York Style)、芝加哥式比萨 (Chicago Style) 、加利福尼亚式比萨 (California Style) 、烤盘比萨(Pan Pizza)、厚型比萨 ( Thick style )等等,并且每个披萨的发明过程都和马可·波罗发明披萨一样充满了故事性。

虽然品种繁多,但是在我看来,这些披萨都是以葱油大饼为基础的延展。这样的说法也可以看做是对披萨起源传说的一相情愿,不过也是对马可·波罗怀有深深的敬意。从大饼到披萨,这需要一个创新的跨越。

但同时我还深深地担忧,这一个关于披萨和大饼的故事,在意大利那不勒斯会不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就像马可·波罗发明披萨的故事那样在中国流传开来,以致伤害两国人民的深情厚谊?幸好我的隐忧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看到了那不勒斯正宗披萨公会会长安东略·佩思说过的一句话:“披萨只有两种,你要在自己的披萨上加块菠萝,当然可以,但那就不是那不勒斯披萨了。”我彻底放心了,因为我吃的披萨加了香肠,所以那不是正宗的那不勒斯披萨,那就是中国的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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