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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小学的糟糕事儿(1)

15岁上北大 作者:徐安琪


从幼儿园“逃学”后,因为实在没地方去,在爸爸妈妈的“忽悠”下,我便同意试着提前一年上小学。后来的母校“红旗小学”接受了我。按现在的理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但是,没有基础的“福”,我又怎么消受得起呢?

如你所料,在初入小学的那些日子里,我是个糟糕透了的孩子。

科技课上,同学们总能做出像样的发明,而我往往一无所获。什么电源,电池,马达,录音机,杠杆……几乎所有同学都对这些玩意儿无师自通,只有我很难理解这些东西。比如,某节课上,同学们说要制作一个“马达”。“马达”这个词我从没听说过。但是,凭常识,它应该或多或少与马有着天然联系。想到能接触动物,我兴奋不已。然而,让我失望和不解的是,我们既没有去马槽,也没有看到玩具马,只看到了一堆杂乱的电线和电池。光这个概念,理解起来就让我颇为头疼。科技课的几个小时中,我焦虑、痛苦、煎熬。好在,教科技的王老师从不批评我。

不知童年的你是否也经历过对“当个科学家”的幻想与幻灭。总之,通过科技课,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奢望成为“爱迪生第二”。对我而言,他“只是个传说”。

如果说,科技课创作的玩意儿至少是有意义的,那么,在我的印象中,最“没有意义”的课程,就是手工课。给一张硬纸板,非要沿着虚线剪开,旋转,翻折,变幻,成为某种没有意义的形象。别说是后面几步,就仅仅是把它剪开的过程,就让我十分恼火。我时而剪少了,时而剪多了,以儿童的耐心,有时剪到一半,浑身就忍不住狂躁地颤抖起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但很快就发现,因为第一步没有剪好,这个玩意儿已经没法做下去了。写这些内容,绝不是为了打击你对做手工的兴趣。相反,我至今很佩服那些能“玩得转”的小伙伴们。

不过,我对剪刀的兴趣却并不淡漠。小学一年级的某一天,我带着妈妈买的新剪刀上课。在语文课上,我边听课,边亲手用剪刀把自己的运动裤剪了个洞。我的动机非常简单:试试这把剪刀快不快。后来,全班同学都知道这件事了,常有同学为此捧腹大笑。

穿反衣服不察觉,不会系鞋带,不会嗑瓜子,不会唱歌……这些糟糕的事儿,或者,按现代的话语说,叫“囧事”,总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或许你会觉得当时的我真是够倒霉的。

不过,糟糕归糟糕,我终究是走出了幼儿园期间被人欺负的命运。小学一年级的一件事,让我挨了严肃的批评。但它对我的成长而言却并非坏事。

那天是周五,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老师正好不在,班里一位强横调皮的男同学就欺负一位娇弱的女同学,把她欺负哭了。看此情况,有些人前去围观,当然,更多人还是照常回家。

当时的我,既不是全班的学习标兵,也不是班干部,更不是以体育和能力著称的孩子王,而是一名平常乃至平庸的学生。然而,不知怎么地,看到被欺负的同学,我顿时感到义愤填膺,难以忍受,我冲到那位男生面前,为那位女生打抱不平。

“你,凭什么欺负人?”令所有人一惊,我这位被人忽视惯了的一般人,竟然冲到那位男同学面前,大声质问。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轮得到你来管我吗?”这位男同学露出狡黠而轻蔑的笑容,显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做错事了!向她去赔礼道歉!”我的声势愈发大了。内心的能量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都纷纷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道歉?不可能!你给我闪开。”他冲我说道。这句话,颇有点“最后通牒”的意味。

我已无话。此时,我感到自己已被推到了某个危险、紧急而重要的当口上,必须做决定了。“撤退”,还是“进攻”?我抬起头,看到他傲慢的神色,突然间举起双手使劲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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