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们撞上了什么? 14

泰坦尼克 作者:斯蒂芬尼·巴尔切夫斯基


在无线电报室,菲利普斯越来越担心:没有一艘回应求救信号的船在泰坦尼克号附近。更糟的是,其他轮船并不太相信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真的身处如此险境之中。奥林匹克号正从纽约东行返航,还问泰坦尼克要不要往南航行与它会合。德国班轮法兰克福号则不停地问出了什么事。菲利普斯试着耐心解释,但法兰克福号的电报员很是迟钝,反应不过来,最后菲利普斯不得不说:“你这个傻子,自个儿靠边儿站着吧。”不管怎样,这两艘船都在几百公里之外,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救援。12点25分,菲利普斯听到了一艘位置更近的船的回音——93公里外的冠达航运卡帕西亚号。它正向泰坦尼克号全速驶来,但即便如此也要近4个小时才能到达。菲利普斯知道,泰坦尼克号撑不了那么久。他此时一定在想,那艘1小时前信号差点震破他耳膜的加利福尼亚号现在在哪儿呢?他不知道的是,泰坦尼克号左舷船头上的船员发现了另一艘船,鲍克斯霍尔透过双目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它绿色的舷灯。这艘船看上去只有不到17公里那么远。史密斯让鲍克斯豪尔试着用莫尔斯信号和它联络,但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12点45分左右,舵手乔治·洛正在船尾驾驶室的瞭望台值班。起初,他发觉船身动作有些细微的变化,然后惊诧地看到好像一艘装备齐全的帆船惊险地从泰坦尼克号右舷一侧擦过。很快,他意识到那是一座冰山。尽管他自己已比水面高出18米左右,但那冰山比他还高出很多。没过多久,轮船就停了下来,开始放汽。但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还是待在原地,等待进一步指示。1小时之后,他惊讶地看到一艘只有1/3满的救生船漂浮在水面上。他马上给主驾驶舱打电话,问鲍克斯霍尔知不知道有一艘救生船下了水。鲍克斯霍尔对他还在原地感到难以置信,下令让他立即带上些呼救信号弹到主驾驶舱来。于是洛从柜里抓起一盒12支装信号弹就飞奔向轮船前端。

他刚一到主驾驶室,史密斯就让他发射信号弹。第一颗信号弹在将近1点时升空,发出嘶嘶声和爆炸的巨响,紧接着是散落的白色火花。终于,看到这一幕的乘客们意识到了事态的危急。“每个人都知道,海上的信号弹意味着什么。”劳伦斯·比斯利后来写到。负责装载救生船的船员们面对的不再是犹豫的乘客,而且乘客之间开始出现恐慌情绪。高级船员们早先都分发了左轮手枪,现在看来,这情形显然需要枪支控制。五副哈罗德·罗威装载14号救生船一个年轻男孩跳上了船,试图混在船上的女人中间。罗威拔出枪,命令那男孩下船,但他央求着让他留下。罗威用枪顶在他脸上,说,“我只给你10秒钟时间,回到大船上去,否则我一枪崩了你!”,但那个男孩的哀求只是变得更加凄厉。直到罗威对他说,“看在上帝份上,像个男人样吧,我们还有女人和孩子要救呢”,他才终于让出了座位。

威为此分散了注意力,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可能是丹尼尔·巴克利,把一件女士披肩裹在头上,设法混上了船。而一个试图效仿他的男乘客则被人发现并扔了回来。他落在一群二等舱男乘客之间,被他们痛揍得不省人事。情况迅速恶化,帮忙装船的船员约瑟夫·斯加洛特只好用舵杆当做棍子,才把一群男乘客挡住。罗威受够了:他朝下面救生船方向连放3枪,喊道,“谁再耍花招,吃的就是枪子儿!”人群一下子退到后面,14号救生船很快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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