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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十六岁生态词典 作者:皮访贫 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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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是艺术】

读了从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爱的艺术》中节选出来的课文《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爱》,我感慨不已。

“母亲应该相信生活,不应该惶恐不安并把她的这种情绪传染给孩子。”所有母亲都如此,尽管她之前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但还是教导孩子要相信生活,感恩生活——也许在你不在的时候,她已难以做到了。世上有很多东西能让一个女人快乐,但能使她变得强大的,只能是母爱。

“父爱是有条件的爱。父爱的原则是‘我爱你,因为你符合我的要求,因为你履行你的职责,因为你同我相像。’”看到这里,我发现,我考试考砸了的时候,从来不担心向母亲汇报,却担心父亲不高兴,尽管没有出现“使父亲不高兴”这种情况,但依旧担心。这样看来,若是取得了好成绩,父亲是因为成绩好而高兴,而母亲则是因为我高兴而高兴。

“八岁以下的儿童还不会爱,他对被爱的反应是感谢和高兴。”这大概是我小时候更喜欢父亲的原因。那时我只懂需要而不懂爱,那时我与父亲的需求是一样的,那便是成绩好能使父亲和我同样高兴,而使母亲高兴的是我身体健康,但又有几个小孩会担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呢?父亲能与我同乐,我便理所当然更需要父亲了。

“我什么也不做就可以赢得母亲的爱,因为母爱是无条件的,我只需要是母亲的孩子。”我很清楚母亲有多爱我,因此我一直懊恼不能以同等的爱回报她。我想外婆对母亲也是一样,所以我甚至希望母亲可以不那么爱我,而更爱外婆,但爱又怎能这样分呢?

我与母亲的关系就像我的手与我,我毕竟曾是母亲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手受伤,我会感到疼痛,同时也希望手快点好起来,而不是因此责怪手让我感到疼痛。如果我遇到什么伤害使母亲受伤了,母亲也不会因为她的疼痛而厌恶我,而是希望我好起来。

为什么我不会责怪手?因为我和手是一体的,手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母亲不会责怪我?因为她与我是一体的,她认为我是她的一部分。

我能感受到手的一切,可是手只能感受到它自己的一切,母亲将我视作她,可我这辈子都很难做到也将她与我视作一体,我只能尽全力回报她。

父亲是人生的导师,我对他的感情,更偏向敬爱。

尽管比我父亲成功的人有太多,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父亲的感情。我庆幸有一个能随时跟我谈心的父亲,不论是走在路上,在书房,还是坐在父亲的车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发感到父亲的谆谆教诲对我的意义,我愈发渴望得到父亲的教诲。可能现在的我比在我这岁数时的父亲做得好,但他让我意识到将来的我无法超越他的阅历。父亲是我第一个尊敬的人,也是他让我懂得什么是尊敬。

我这人向来观点鲜明,我永远能分出我所认为的主次先后,但这一次,我不愿意比较母爱与父爱,我只愿将它们放在天平的两侧:

母亲教你无私去爱,父亲教你爱憎分明。

父亲使你知道,为了爱与被爱,不能停下脚步;母亲使你知道,无论多失败,仍不会输掉她的那份爱。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使你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不需要他们,你就可以脱离他们所在的世界,朝着你所认定的光明奔去。

张馨月

【爱你拖堂】

一日偶听游航说起:“上次我在走廊看到你们数学老师,‘身量风骚’啊。”

希茜说:“是啊,燕姬很可爱的。”我心里默默吐槽:“燕姬明明很有杀气的好么……”

如果真要好好讨论一下我们的燕美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真是说来话长了。

燕姬的身材,保养得真是没话说,长裤勾勒出的修长腿型,已经是让人浮想联翩;夏日短裙下的丝袜,更是别有一番风情。燕姬的容貌,看第一眼不算惊艳,然而越看越有韵味,有种微妙的迷人。无论如何,我们可以说,燕姬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妇人。

说燕姬“身量风骚”,着实是不了解她,堪比窦娥冤啊!燕姬属于性格沉静的那一类人,悠悠的,宛如暮春天际的寒星,又渺远、又温暖、又疏离。

燕姬的待人态度,可以用“和蔼”二字形容,只是再和蔼我们也不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打马虎眼。她不惩罚人,甚至不太批评人,最多只是淡淡一笑,细声细语地“提醒”一下,但坐在底下的我们都对她有种自然而然的敬畏。

燕姬笑得也多,不过全是微笑,听她很没形象地捧腹大笑是我的夙愿。她笑起来,往往是唇角上扬一个小弧度,笑意未达眼底,又清冷又近人,且隐隐杀气侧漏,于无形中带来威严感。

有时候,燕姬的小动作确实颇有招人喜欢的味道,比如讲台上下意识地以芭蕾舞的提脚姿势立着——可能这样比较舒服,虽然我不这么觉得;比如随手把一头长发捋到肩后时会低一下头——可能大多数人都这样,但燕姬格外有风味;比如暗自趴在窗台上探头进来往里看,被发现了就杀气腾腾又温和亲切地笑一笑,看得我下意识地往座位上一缩,小心脏也颤了一颤,另一面却想着:“啊,燕姬真乃大美人也,真可爱……”

有这么个说法,对于数学老师来说,下课铃不意味着下课,而代表“只剩下十分钟了”。这实在是真理,燕姬就是茫茫数学老师中的一员。事实上,燕姬已经把我们调教成了这个样子:拖堂的话我们如蒙无上恩赐,不拖堂,我们会无限不甘地看着燕姬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失落地想:“燕姬是不是对我们失望了,燕姬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有一次我没更正数学作业,被燕姬抓了个现形,燕姬在讲台上黯然失望的样子,那叫一个刺得咱底下人心底一痛,我真恨不得找块豆腐以死谢罪,从此再不敢对数学作业马虎一点。还有一次大概是我们班课堂比较活跃,燕姬笑眯眯地说:“这就对了,我喜欢你们。”乐得我们癫了好半会儿,燕姬说她喜欢我们诶!

想一想,可能我真的很幸运,一直以来都碰到了很好的数学老师。初中时的老甄是个快乐的“山里汉子”,“短小精悍”,每天会起得很早把办公室打扫干净,把每个老师的桌子擦一遍,改作业时哼着小曲儿,平时豪迈粗犷,在女老师面前则唯唯诺诺,怒起来会在课堂上大爆粗口,笑起来春光灿烂、天真无邪。过去有老甄下接地气,现在有燕姬上承仙气,我的数学之路,一定会越走越顺哟!

姜汶谷

【按学号排座位】

进入长郡学校这么久以来,我原本除了有些不适应以外,其余的都很好,但现在又有一项制度使我出离愤怒了,那就是按照成绩学号排座位上课。

依照中国应试教育的发展,成绩已然成为评价学生优劣的唯一标准,成绩意味着一切,尽管各科老师都声明自己从不以成绩来看待一个学生,人人平等,平等对待,但在生物、信息技术、音乐课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每次去科技楼上这三门课,老师无一例外的第一句话都是:“请同学们根据学号坐座位。”这就造成了心理上的一种不平等,特别是在信息技术课上,后面一排的电脑几乎是坏的,老师却说:“请后面的同学将就一下吧。”我知道老师也没有办法,但这却使我失去了上这节课的兴趣。

我的成绩不好,学号排尾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学习。我依然想学习,想努力,想奋进,可老师的这些做法等于直接扼杀了我的想法,没有仪器,没有工具,使我直接失去了亲手操作的机会。

这是我的想法,或许偏激,或许可笑,或许也就是说说罢了。

唐偲

【爱需要媒介】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啊。”

“你怎么一点孝心都没有,明天是母亲节啊,趁下午有时间去买点礼物。”

“你帮我买个不就行了,真麻烦。”

挂了电话,心想,又是母亲节啊,反正妈妈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下午和T去玩顺便买个礼物算了。

其实我很少把这些节日之类的形式上的东西放在眼里,每次都是在爸爸提醒下才会勉为其难地答应,或许是我与母亲之间本就不存在任何表达爱的方式,只是一起生活着,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

T同学就不一样了,“唉,你说我要买个什么寄给我妈呢?手镯?不行,没新意;鲜花?那我怎么运过去呢?化妆品?不行,太贵了。嗯,买什么好呢?我一定要给我妈一个惊喜!”听着听着,我的心不禁一紧,我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也不觉得一个礼物能让我妈开心,也不是我有多冷血,只是不习惯。

我们走到了屈臣氏,我买了个眼膜,心里想着我妈或许还没用过面膜什么的,印象中我妈连化妆品都很少用。

回到家中,妈妈正弯腰擦桌子,我把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边继续擦桌子,一边问:“买的什么呀?”我说:“明天是母亲节,作为伟大的母亲,给你的啊!”她居然两眼放光,一脸惊讶的表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原来爱的传递是需要媒介的,不管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都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真的爱TA的。

李融丰

【爱与信仰】

不知怎的,想起毕淑敏说过的一段话:“爱怕犹豫。爱是羞怯而机灵的,一不小心它就吃了鱼饵闪去……爱一桩事业,就奋不顾身地投入。爱一个人,就斩钉截铁地追求。爱一个民族,就挫骨扬灰地献身。”然而在巴金的《家》里面的这一群人,却似乎做不到,因为他们所要顾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爱还怕复杂。爱不过是人最简单、最真挚的一种情感,可如果掺杂了太多的世故在里面,你就会发现,你渐渐不懂得怎样爱了。当你总算学会如何让自己的爱和世界一起变得圆通时,那个人却早已不在了。果真在爱情里,梦做得太好是不会长的,如鸣凤所说。

爱本身是不矛盾的,而是因为爱人很矛盾。而人本身是不矛盾的,而是因为这人生路上处处充斥着矛盾,这也难怪觉民会说:“我想爱应该给人带来幸福,但是为什么却带来这么多的苦恼?”

没有爱的青春不算青春,没有青春的人生不算人生。少年的青春不该被过多限制,不该被过早地扼杀!到了一定的时候,喧嚣总会沉寂,尘埃总会落定,而锋利的棱角也终会被磨平。可这一切的一切,是不该由他人来强行地、过早地扭曲的,最终只会全盘皆错。人生就是这样,听天由命。

幸而总有人的青春没有白过,毕竟,青春是美丽的东西,尽管痛过,人生亦无憾了。青春过后,来日方长,路途遥远,愿爱与信仰,与你同在。

曾文萱

【爱自己胜过爱爱情】

第1天,夏末,他穿着T恤和牛仔裤来学校领校服,他的身高和长相让他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他找到教室,视线却被一位女生吸引。她自然卷的长发束成马尾,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正和几位刚认识的同学聊天。他的心似火漏掉了半拍,他在日记里写下: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第5天,军训结束,他的皮肤变黑不少。她,因为被晒伤,一直做后勤工作。

第9天,他放学时发现,似乎没有人陪她回家,于是,他在单车棚等她经过时说:嗨,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

第21天,他放弃了骑单车上学,为了锻炼身体,他开始了晨跑,并拾起很久没练过的跆拳道,他想,也许有一天她需要他的保护。

第40天,他渐渐了解她,她爱音乐,爱时尚,也像很多女生一样喜欢娱乐八卦,她的理想是当一名导演。他把她的这些喜好跟自己的做对比,从此他开始改变,去喜欢她喜欢的。他在日记里写下:如果我爱上你爱的,会不会离你更近一些?

第67天,段考结束,他看着她一个人在教室里哭得梨花带雨,心里酸酸的。夕阳静静地将她笼罩着,他默默地替她收拾书包。这是他第一次自己考了第一却心情不好,他在日记里写下:我不想让她掉眼泪。

第80天,他们似乎成了很好的朋友,放学一起走时,她会说一些自己的心事,他总是认真地听着,但他只会和她说一些在老师办公室听到的趣事,从她口中得知,她的父母很开明,不像他的父母。

第100天,学校艺术节,老师安排他和她一起筹划一个节目在年级汇演时表演,她负责谋划,他负责管理,他们之间的话题更多了。

有时排练节目到很晚,他会给同学们去买盒饭,当她接过他递来的饭时,总是惊讶地发现里面的菜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

也有几次他会抢过她沉重的书包,背到自己的肩上,她也不拒绝,只是微笑着轻声说“谢谢”。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迷恋她的微笑。

第122天,圣诞节,他们的节目反响很好,当他和她听到得了第一名时,她激动得紧抱住他,开心地笑了,他也笑了,笑得很甜。他在日记里写下:我只想让她开心。

第129天,新年的第一天,这座城市落下了第一场大雪,他知道她很爱雪花,于是约她出来堆雪人。在她家的小区里,他们一起堆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雪人,她趁他毫不防备时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捂在他脖子上,他冷得一颤,她恶作剧成功,于是哈哈大笑,正准备将手收回,他却一把按住那双纤细的手,让它们停留在他温热的脖子上,他感到他手掌中的那双手在用力抽回,最终放松了下来,四目相对,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地欣赏她的脸庞,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她的脸颊微红,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他慢慢松开了双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她的腰际,他一点一点拉近他和她的距离,直到他将她拥入怀中。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她在他温暖的怀中轻轻扬起头,在他耳边说道: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所以我才什么都跟你说。他还没来得及伤心,她又说:我恋爱了,在网上认识的。

第130天,他的父母一早就回老家了,学校要补课,他没有回去。他背着书包,街上人很多,昨天的雪今天还在下着,他没有撑伞,听着脚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有块砂纸在打磨他的心。“我恋爱了,在网上认识的。”她贴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还清晰可闻。

第131天,他的父母要晚上才回,他昨天放学买了几罐啤酒,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他父亲爱品酒,偶尔会让他尝一点,但这次他喝醉了。早上他揉着太阳穴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收拾好昨天的碗筷就去打游戏,他看到她的头像在跳动,他立刻点开,竟然是她发来的她网恋的对象的照片,他恨恨地关掉对话窗口。

第140天,她是真心把他当哥哥了,他也一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像以前那样一起回家。他收拾书包时,她走过来问:“男生一般喜欢什么礼物?”他反问:“问这个做什么?”她将声音放低了一些,说:“他要过生日了,我想送点礼物给他。”她没捕捉到他表情一瞬间的变化,继续问他:“要不你今天陪我一起去买?”他果断地说:“不了,我约了同学打球。”说完他将书一股脑地塞进书包,快步离开教室,他知道自己一旦看到了她不开心的表情就会答应她的请求,所以他不能回头,此刻,他恨自己这么喜欢她。

第150天,除了偶尔她还来问他题目,他再也没主动去找她,尽管他的日记里全是她的一言一行。

“兄弟,你最近总坐在这里,又不陪我打球,你真逗啊,不冷吗?”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将球丢给他,说道。他接住球说:“没心思。”“你没心思怎么不去陪你的暗恋对象回家?”“她一天到晚都是说那个男的,我听不下去。”他兄弟拿过他手上的球,在边线上将球投进了篮筐,说:“无论希望怎么渺茫,你总得试一试。我看从小到大,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你也就只对现在这个有意思,尽管她现在不喜欢你,你要真心喜欢她,就不要轻易放弃,那个男生是网络上的,你是实实在在地在她生活里啊,兄弟。”他笑了,一巴掌重重拍在兄弟肩上:“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他兄弟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我同桌告诉我的,要我来安慰你。”他露出了几十天来最真诚的微笑,说:“你同桌真有一套,来,我们打球。”

第154天,期末考试结束,他跟她各自撑一把伞走在雨中,他默默地看着另一把伞下的她,那是他最迷恋的侧脸。突然她开口说:“我寒假想去见他。”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第166天,她在QQ上告诉他,她和那个人见面的那天被强吻了,他冷笑,继而苦笑,然后放声大笑,一滴泪落在了键盘上,“啪”的一声,碎了,他在日记里写下:那天,我本想阻止她,让她不要去,但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我没办法阻止,我让她做她想做的事,但她竟然……

第173天,他睁开眼,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她起床了吗?

第182天,开学,他见到了那张他既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脸庞,发完新书,他习惯性地走到她桌边帮她整理,她轻声对他说:“我跟他分手了。”他微微愣了一下,又马上装作若无其事。他问:“那么,你伤心吗?”她说:“不,我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他又微微一笑,继续帮她整理书本,他在日记里写下:她就像一个谜,我永远也猜不透。

第199天,他第一次骑单车载她回家,在下坡时另一辆单车从旁边冲出来,将他的手划了一道口子,血不断地往外渗,她慌了,赶紧拿出纸巾替他包着,幸好离她家已不远。他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看着她蹲在地上为他涂药,心里痒痒的,闻着她淡淡的发香,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靥,似乎从未见过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变得爱开玩笑其实也是因为她。空气中是药水的味道,他可以听到她有些不平静的呼吸。

“疼吗?”她突然问道。

他摇了摇头,意识到她低着头看不见,又补充道:“不疼。”他心里的冲动更强烈了,他吞了一口唾沫,慢慢地握紧她正握着他的手的手,轻声又坚定地说:“C,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另一只正在为他包扎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继续为他包扎着。他不催促,因为他不敢听到她的回答。包扎完了,她边收拾边说:“你先走吧,我爸妈快回来了,他们知道我在网上的那档子事,让他们看见我带男生回来不好。”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背起书包径直走向门口,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声“谢谢”,开门离去。他不会看见她俯身在窗台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默默流泪。

第210天,口语课,表演英语剧,他拿着玫瑰半跪在地,用流利的口语说道:“Oh,my pretty princess,go with me and be my queen,ok?”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激动,他拿玫瑰的手有些颤抖,她含笑柔声答道:“I obey.”全班起哄:“在一起!在一起!”他笑了,很开心。

第221天,考试成绩张贴在教室后面,他又是第一,而她得从后往前数,他还记得上学期她说:“我会坐到你们考场去的。”他细长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名字上,眼底满是失落。

第234天,春游,韶山。

后记:本是放假前就已开始写了的,但是为准备考试,想再提笔续写,却不知从何下笔,希望皮皮老师见谅。刚进高中不久就听同是在长郡的初中同学感叹:“我才发现初中没谈过恋爱的简直是稀有物种。”我耸耸肩,没发表评论。放假回了趟初中部,和老师交谈时,一位老师说某某同学在初中很喜欢我,一起来看望老师的同学就开始调侃我,但是他们都了解我初中的那段感情。我总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和长辈讨论有关爱情的话题,有些幼稚,有些尴尬。也许是时间的安排,让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相遇,又或许是命运的捉弄,使我们不能把自己交给对方,因为我们都知道,学业,在所有人眼里比什么都重要。滚动着鼠标,目光扫过一行行文字,一张张图片,各种人的各种隐晦的语言,也许只有某个人才能读懂某个人的文字。如果这是注定的相遇,哪怕要分离,我也会好好珍惜。

喻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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