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北京民主胡同28条

民主胡同40条 作者:司马南


  

三十年前受“民生、人权、三角恋”启蒙的老男人再谈民主别有一番滋味。

——军事专家、央视评论员宋晓军

后夹道1

“通过发展资本主义来消灭资本主义”改革开放的理论源头

问:一位老师讲过,马克思主义是建立在空想上的一种学说,文化学术背景是基督教的天堂理论末日理论,您好像还挺信的,也不知道真信还是假信。

共产主义学说太大了,只讲您的民主吧。我认为您的民主观点没有注意到全球化问题。如今是全球化了,司马南老师,您反对的东西正在通过地方政府死乞白赖地招商引资,将美元文化输入到中国来。美元文化就是民主文化,美资就是民主势力,您不认为这已经是一个定局吗?

司马南:是的,民主问题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观念问题、理论问题、逻辑问题或者什么抽象思维问题,而是一个经济问题、政治问题。

美国人靠经济实力、军事实力支撑,蛮横地给中国开的民主药方,有人把它概括为:“一、二、三、多、两杆子”。

“一”——一个总统

“二”——两院制度

“三”——三权分立

“多”——多党制度

“两杆子”——新闻自由和军队国家化(枪杆子和笔杆子)。

美国自己的政治结构简单地概括就是这么回事,美国人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怎么干,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中国的民主政治怎么搞?完全是中国人自主的权利,美国人不能越俎代庖,美国总统不是世界总统,中国不归他“统”,他没有资格“统”,“统”到中国来。

不错,是全球化了。但是站到中国人的立场上,站到中国国家利益的基准点上,我们必须认清,如今全球化是美国人主导的全球化,如今我们招商引资的那个“资”是资本家的那个“资”,资本有“双重性”,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里讲得清清楚楚。

一方面是优势互补互通有无,带来我们经济增长的正方向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它代表着资本的意志,对中国人民实行盘剥,同时对中国人民的政治权利构成一种侵蚀。

大家想过这种侵蚀通过什么渠道来进行吗?

一是贿赂。跨国集团对中国某些机构某些官员的大规模的贿赂,虽然藏得很深,但也不时见诸报端,大家不难想象,为了实现资本的意志,资本家会用什么样的糖衣炮弹攻下了中国哪些山头。

二是渗透。通过非政府组织以及其他的什么组织向中国渗透,通过用文化包装意识形态的方式输入他们要输入的东西,例如输入潜藏着美国政治模式因子的颠覆中国政权的所谓“普世民主”等等。

正是因为在东欧等很多国家输入这样的民主导致了这些国家的动乱,美国政治家才坚持锲而不舍地不惜代价向中国输入。我本人不断批判的那个普世价值,就是这样一个价值观颇有迷惑力的新包装。

读过《资本论》,或者学习过《政治经济学》的诸位都知道,“资本主义”概念下的那个“主义”,其实就是一个“主意”,念头、愿望、欲望都是同一个意思,即受“最大利润率”的支配,不管社会的实际需要,不管人的需要,不具任何怜悯同情之心,什么赚钱就搞什么,只要我能赚钱,哪怕死后洪水滔天。

“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明证。”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资本家采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剥削工人的剩余劳动,这就必然会遇到工人阶级的反抗,“压迫愈甚,反抗愈烈”,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这种矛盾,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和平共处”,但从根本上说,是不可调和的。工人阶级的历史使命就是消灭剥削、消灭压迫,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制度。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这些深刻分析,曾经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理论基础,无数的青年学子包括旧时代文人就是因为看到并笃信这些分析,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

这些人不理解,为什么现阶段我们要大张旗鼓地招商引资?

为什么要容忍甚至支持外国资本到中国来搞剥削?

为什么我们要与资本家做生意谈买卖给他们钱赚?

这一切,其实列宁早都谈过,有鉴于社会主义力量的薄弱,我们必须“通过发展资本主义来消灭资本主义”。

后夹道2

社会主义的优势在经济文化落后的条件下尚不能尽得显现

今天大力发展资本主义,绝不是淡忘掉了共产党人的最终目标,更不意味着共产党要改弦更张。现实是由中国国情所决定,亦是由共产主义运动发展的阶段性所决定的。

因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概念包含了两个明确的意思:

第一,先进的、理想的、高一级的、旨在带给全体人民以幸福的社会主义是我们的目标,背弃了这个目标,就不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本质上姓“共”不姓“分”(两极分化的分)的中国共产党了。

“共产党”不是“分产党”。

第二,我们现在还无法超越历史阶段,社会主义的理论优势在经济文化落后的条件下尚不能尽得显现,我们必须在全球化条件下通过大力发展市场经济,利用市场配置社会资源的方式,在全世界范围之内找寻最有利于中国经济发展的道路,为此,容忍我们将来一定要剥离和唾弃的资本主义的东西在我们当中生长并与之共存和谐相处,不这么做,就是闭目塞听僵化停滞违背实事求是原则。

强调人民的根本利益长远利益,强调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政治正确与本党依然姓“共”的特质,与在资本利益竞争之中必须遵从资本竞争规则相矛盾。强调按照资本主义竞争中的规则来办事,导致人民无比痛恨的党员干部的腐败现象往往借缝生蛆。

一个“初级阶段的社会”,利益、资本、私欲横行的文化与社会主义的文化本质上不兼容,我们却必须要找到其中的平衡点以建立和谐社会——现实社会选择的难度之大,确为60年未有之变局,确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有史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

美国文化发育,西方民主扎根,在中国已成定局的说法,无疑是“历史终结论”的拙劣翻版,奇怪的是这样看问题的西方政治家并不多见。我认为这几乎是一厢情愿的欲望表达。同样棘手的问题是,怎样于深刻的国际国内局势变革当中,马步蹲裆稳而又稳地将自己的民主政治优势发挥出来?这是摆在中国共产党人面前的一道哥德巴赫猜想题。

后夹道3

大公司微不足道的一点钱就控制了美国的民主政治

问:我承认,您讲得很有道理。尽管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好像说的都是资本主义的原罪,就是说,都是资本主义在原始积累的时候干的事,今天美国的资本主义,还那么腐败和丑陋吗?咱不说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事情,就说美国的社会治理,有没有什么事情让您能证明自己的观点呢?

司马南:如果我告诉你美国的民主政治腐败到连英国人都受不了了,你别说我夸张。英国《独立报》2010年伊始报道,直刺美国总统奥巴马,对他的国情咨文极尽讽刺。“前一周,美国遭遇一场灾难,未来数年,这场灾难的影响依然深远,而且会扰乱全球政治。这件事没有像奥巴马的国情咨文那样引起媒体关注,不过它已成为让美国政治走向残酷与混乱的最大症结。一百多年来,美国逐渐对公司贿赂、威逼或恐吓政界人士的钱款数额加以限制,尽管这样的限制非常少、非常无力。然而,后来这些努力被付之一炬。最高法院裁定,公司可以在竞选期间打政治广告,而且不会给它们为此花费的资金设定上限”。

公司公开打政治广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我是美国政治家,如果谷歌公司愿意支持我的竞选,谷歌公司便可以合理合法地从公司拿出不受任何限制的公司资金为司马斯基大作广告。故此,众议员艾伦·格雷森说:“从根本上说,这将人们所能想象的最大规模的贿赂行为制度化、合法化。现在公司可以酬谢与它们合作的政客,同时置不合作的政治家于死地。以后甚至不会再听到来自堪萨斯州的参议员这样的称谓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通用电气的参议员或来自微软的参议员。”

英国报纸分析道:要想弄明白这一新政策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只需看看当前的情形:公司微不足道的一点钱就已经控制了美国的民主政治。我们来看一个简单而且每个美国人都能看到的例子:医保,2/3的美国人认为政府应该为全体美国人提供医疗保障。结果却是否定的:因为当前这种不覆盖穷人、能够以“不适合予以保险”为由拒绝病人参保的保险制度让私人保险公司发了大财。所以它们掏钱给政客,让保险制度继续漏洞百出。

迷信三权分立的人以为在美国法律是绝对公正的,因为立法、司法、行政权力是分开的,相互制约。这一点也不错。但是您没有注意到,他们在某一点上又巧妙地统一起来了——这一点便是无所不能的金钱。道理很简单:“美国的政治体制如今是在公司的牢笼中运作。要想竞选政府公职,就要拿公司的钱,进而也就要为公司的利益服务。公司经常是在公然地贿赂政客,现在已经到了游说人员往往能够草拟国家法律的地步。正是这种腐败让奥巴马在上任的第一年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成果。如果参议院属华尔街所有,你又如何重新调整银行?如果大石油公司给了你进入美国政治圈的邀请函,你又怎么能和以抢夺石油为宗旨的外交政策一刀两断?”

鉴于此,英国的《独立报》独立地给出结论:现在,奥巴马面前摆着两条路:要么走克林顿道路,要么走罗斯福道路。克林顿总统在医保之战以失败告终后,决定彻底服从公司的利益。不过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上台之初曾想方设法满足公司的利益,但是这样的做法让他遭到强烈的指责。于是他改变了路线。他把怒火转向了“为富不仁者”,制定了严格的制度,防止经济出现灾难,并控制急剧拉大的贫富差距。如果不彻底清扫美国的民主殿堂,就不会有什么积极的变化。奥巴马表示要对游说人员加以限制,但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他在避重就轻。美国人要想拥有民主体制,就必须为此支付成本:这意味着对政治候选人采取公正的政府资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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