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亚当·萨尔通到来(2)

白虫之穴 作者:(爱尔兰)布莱姆·斯托克


他们的相认进行得很顺利。亚当看出老人对海上航行的新奇经历很感兴趣,于是建议他们就在船上留宿,并说自己一切听从叔叔的安排,无论何时走,去哪儿,对他来说都没问题。他的情深意切瞬间就赢得了老人的心。萨尔通先生兴高采烈地接受了亚当的建议,看上去他俩不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更像是老朋友。老人那颗空虚寂寞了很久的心灵终于找到了新的安慰。一踏上这个古老的国家,亚当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和谐的气息,与他梦想的生活完全一致。很快,老人就完全接受了亚当,他开始以亚当的教名来称呼他。两人说了很久的话,然后才走进了老人的船舱。理查德·萨尔通怜爱地用手扶着亚当的肩膀——尽管亚当已经二十七岁了,可是在他眼里,他一直是个孩子,永远是个孩子。

“我真高兴我找到你了,亲爱的孩子——你就跟我一直期望的儿子一模一样。当然,那是在我尚有期待的时候。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我得谢谢上帝让我们开始了新生活。可能对你来说变化更大——但你还有时间慢慢熟悉和接受。在我们互相都还不够了解之前,我本来还想我最好不要把你那年轻鲜活的生命绑在我这条老命上。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就是我的儿子——我想象中的他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

“我就是您的儿子,先生——我会全心全意地爱您!”

“谢谢你,亚当!”萨尔通顿时老泪纵横,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了。沉默了一阵之后,他又说:“当我听说你要来时我就下定了决心。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要保护你。这里是契约——拿着,亚当。我的一切都将归你所有;如果爱和回忆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那么你会是一个幸福的人。好了,孩子,我们睡觉去吧。明天得早起,我们还有很多路程要赶呢。我想你不会介意长途跋涉吧?我有一辆我祖父留下来的旅行马车,也就是你曾祖父,威廉四世当政的时候他去了法庭做官。那辆车至今还完好无损——过去的匠人手艺十分精湛,但我也为维护保养它下了很大功夫。那些马都是我养的,这次也会由它们中的一些优良品种带我们回家。你喜欢马吗?它们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之一。”

“我很喜欢,先生,我自己也养了很多。十八岁那年我父亲送了我一个马场。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了进去,所幸它一直经营得很好。我走之前,管家还帮我统计过,我的马超过了一千匹,并且都是好马。”

“我真高兴,孩子。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想想吧,先生,跟您一起见识英国的风光,我太期待了!”

“再次谢谢你,我的孩子。路上我会把新家的情况告诉你。我会带你去看看那些古城。我祖父经常一缰四马,我们也要学他。”

“噢,谢谢您,先生,太谢谢了!有机会能让我驾马试试吗?”

“随时都可以,亚当。那也是你的财产。我们明天用到的每一匹马都会是你的。”

“您真是太慷慨了,叔叔!”

“不客气,只是一个老人自私的欢愉而已。并不是每个继承人都愿意回家。而且——噢,对了……算了,我们应该睡觉了——剩下的我明天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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