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保险丽人 作者:刘加云


第十三章

战应听到王为涛把华丰的业务做了,心中又高兴又嫉妒,他打电话给王为涛表示祝贺:“王经理,祝贺你啊。”

王为涛说:“也有你的功劳啊,”

“哈哈……只要不是天元做了,就是咱们的成功啊…….我没有什么功劳啊,是任总经理的吧,通过这次续保的成功,你们的感情更加深了吧,哈哈……”他忽然想到李想想还在身边,转身见她抑郁的出去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急匆匆结束通话,“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再见!”说完把电话扣了。他来到李想想的办公室,见她坐在桌前发呆,便笑着说:“想想,又想他了吧,等把这次培训结束了,我放你的假,去……”

“真的,那太好了,战总,您可要说话算数啊,咯咯…….”李想想听说要放她的假,高兴地像个孩子拍着掌又跳又笑,战应不禁有些心酸,是啊,她太需要休息了啊。战应一离开,李想想也给王为涛打了祝贺电话,王为涛忙解释说是董小雪做的业务,并说她已经到公司干营销员了。李想想说:“她至于绕了一个打圈子吗。”王为涛兴奋地说:“这样也好,业务没跑了,又引进了一个人才,我也想试试营销到底有多大效应,结果一试就成功了……”听到他高兴的声音,李想想并没有分享他的喜悦,反而更添惆怅——引进一个董小雪,岂不是多了一个眼线,任霞也太精明了。

不管任霞有何目的,有了华丰的这一百多万的业务,王为涛实施的“背水一战”业务竞赛就取得了巨大胜利,他不敢松懈,接着又开展一次“乘胜前进”业务竞赛,在动员大会上,他慷慨陈词,号召全体职工认清形势、统一思想、乘势而上、快马加鞭,为夺取第二阶段的胜利而努力奋斗。他的话还未落下,下面的职工又炸开了锅,“这第一赛段还没结束,第二阶段竞赛又开始了,这不是逼人吗?”“这第一赛段的任务,求亲靠友刚好完成,没想到接着又开始了,这第二阶段的任务再找谁啊…….”

王为涛说:“虽然我们第一赛段取得了胜利,但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就此坐享其成了吗?不能!我们可以不思进取了吗?不能!我们只有自我加压、负重奋进。这是因为在我们的周围已经有很多公司超过了我们,他们正在一点一点蚕食我们的阵地,正在一点一点缩小对我们的包围圈,我们还能睡安稳觉了吗?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压力,但没有压力就没有前进的动力,只有把压力变换成一种力量,一种前进的动力,我们才能藐视一切困难、战胜一切困难,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意见归意见,牢骚归牢骚,大家听了王为涛的动员,也顿觉得心胸澎湃,俗话说,落下一步十步难撵。道理大家都明白,到了现实,保费任务可不是说说就来了啊。张国武回到家,愁的一夜没有合眼,他第二天一早,来到了妹妹家,妹妹一听说办保险,连连摇头,张国武生气道:“你们忘了以前困难怎么求我的了。”妹妹说:“我们庄户人过的穷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夫又没能耐,指望庄稼那点收入,光孩子上学也不够啊。”

谁说不是呢,他张国武自然明白,但眼前自己的实在困难啊,他哀求说:“权当我借你的,这种少儿一生平安保险,每年保费才三百六十多元,不但平时有保障,而且每到一定时期还有返还,像上大学、结婚等都有返还,到了六十岁,就像国家人员可吃劳保了…….”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权当借给哥哥吧。接着他也马不停蹄,来到了大舅子家,还是那一套,又办一份少儿一生保险。小舅子听说大哥办了,自己也不好抹了姐夫的面子,也办了。就这样,直属亲戚都多少办了保险。

董小雪可犯难了,她找到王为涛,说自己刚办完成了一百多万的任务,一年就够了,有的人两年也办不了。王为涛坚定说:“那是第一赛段的,现在第二赛段开始了,以前的业务统统不算,敲打锣鼓另开张。”气得董小雪找到任霞,说王为涛不讲理,不干了。任霞劝说道:“你不是在家烦闷吗?既然出来就得面对现实,他是个工作狂,你跟着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你不怕我抢了你的位置?”董小雪开玩笑说。

任霞说:“就凭你呀,咯咯………”

董小雪说:“你别太自信了啊,你看人家李想想,从不表露,也不表白,不显山露水,可就是牢牢抓住了他的心。”

“哼,我一定让她有好看的时候!你一定给我看住了,要不我也不会轻饶了你……”任霞咬着牙说。董小雪知道她的脾气,也没有与她计较,她找到一位要好的朋友,她朋友给介绍了一位个体小老板,为了找到他,董小雪骑着摩托找了两个多小时,才在城乡结合部一个村庄的三间瓦房里找到了他。小老板很热情,让董小雪算了算他的企业财产,保费三百多元。董小雪拿出投保单让他签字,他说:“不急嘛,到了中午了,吃了饭再说嘛,啊——”那个“啊”拉着长声,而且两眼直看董小雪。董小雪不知其意,还认为他不地道,一看手表,确实十二点多了,忙说:“您看看,我要是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要是…….”她的意思不就三百多元吗,办了就是了。而那小老板有些不耐烦地说:“他们几个跑保险的已经催好几遍请我去吃饭了,我马上去,不去就不合适了嘛,哈哈,你要是不回去,就先等等啊…….”说着就出去了。董小雪觉着来回得两个小时,要是遇上堵车,恐怕三个小时也过不来,不如等等再说吧。

六月天的中午,正是太阳一年最强盛的时期,强烈的光芒直射向大地,水分给蒸发了,树叶给烤干了,连人烤得外面没了踪影。董小雪开始躲在南墙背面阴影里,可是不一会太阳就直射下来,阴影遮不住自己了,便跑到院里唯一的一棵小树下,可怜的小树叶子都卷蔫了,根本挡不住阳光的照射。董小雪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脸上的汗直往下淌,她用手绢一边擦着汗一边扇着风,可那风也是热的臭的。她四处望了望,见墙东开始有影子了,不管热不热了,也不管摩托车了,跑到墙根,后背紧贴着墙,可是那墙也是火热的,她只好离开一点,才觉好受点……一等等到下午两点半,也没有见到小老板回来,她问一些上班的工人,他们说老板还在饭店里吃饭,她找到小老板吃饭的饭店,果然见他还在里面同几个人喝酒。此时,她的肚子里开始了咕噜,那猪肉炖粉条的香气扑来,使她饥肠难忍,她想要碗面条吃,又怕正吃着他出来,就不好看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又等了一个小时他也没吃完。眼看着饭店里开始打扫卫生了,小老板才出来。董小雪顾不得擦汗了,跑上去说:“老板,您吃完了,我的保险可以签字了吧。”

“保险?什么保险啊……”小老板醉醺醺地看都没看她一眼。董小雪马上说:“就是上午计算的,三百多…….”小老板朝她一挥手,说:“大热天的办什么保险,以后再说吧…….”说着就和几个人走了。董小雪追上去,可人家根本不理,她只好停了下来,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从脸上顺着脖子一直流到心窝……

董小雪找到了她的那位朋友,诉说了自己愤懑和不满。她的朋友只说了一句:“你这是求人家呀。”当场就把董小雪气晕了,她说:“哼,我一辈子不会再求他了……”

王为涛知道此事,耐心劝导,“你这是跟谁生气啊,你这是跟钱生气,跟自己生气。他又没说不保了,你不但要去,而且还要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最后成功。”

“如果最后还是不保呢?”

“走人,再找别的保户啊。”

“为了区区三百多元保费,却要浪费很多时间啊,有必要吗?”

王为涛说:“我们只有保户,没有多少、大小之分,小保户有可能成为大保户,小保费有可能成为大保费,只是时间问题和你的忍耐、坚持问题。”董小雪心里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听了王为涛的话,去了那家小企业。一路上琢磨着如何用语言打动他,当到了以后,小老板出门购货去了,编的那些话也没派上用场。过来几天,正巧路过此地,她顺便进去看看,小老板在家,可是正与几个伙计打扑克,她进去,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董小雪站了一会,感觉无趣,看他漠然的样子,又不好启齿,只好郁郁回去了。这天,董小雪起了大早,到了那家小企业,门还没有开。等了一个多小时,陆续来人了,当看到小老板来了时,她快步迎了上去,一激动把路上想的话都忘了。“老板,今天能给签字了吗?”小老板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有些感动了,说:“你真实不容易,为了这么点保费,来了四五趟,我再不签,就对不起你了……”董小雪听到此话,眼睛顿时湿润了。

王为涛的业务快速增长,使得战应更添紧张,他想单就中保市北区公司是不可怕的,关键是王为涛这么猛,将来他一定会坐上中保全市系统的第一把交椅,到那时,可是真正的棋逢对手了。战应想找李想想商量对策,李想想没在办公室,他打手机一问才知她在一个客户家里,忙让她回来。不一会,李想想回来了,虽然笑着说话,但两眼红肿、湿润,显然是刚流过泪,战应不用问也猜了*,故意笑着说:“哈哈,想想,你现在可出名了,我们的大营销战略,都传到了全国各地,他们都来电话要学习我们的经验。”

李想想笑了笑没有说话。战应知道她心情不好,忙转入正题说:“我让你急着回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最近中保市北区业务上得很猛,你对此怎么看?”李想想说:“这很正常,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或多或少也在学我们的营销经验。”

战应说:“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李想想说:“你是担心他超过了我们?不会的,我们全市系统几十个下属团队和营销部,他就自己一个支公司。”

“你认为他将来甘愿当他的小公司经理?”

“这…….这恐怕不会,他是一个争强好胜、努力向上的人。”

“这就对了吗,这说明你是了解他的。”战应说:“我们现在要未雨绸缪,一方面加快增员步伐,一方面也要加强与大系统、大单位的合作,做大单,做大业务。来学习的,你尽量安排张玉哲他们,你抓好营销,我抓好直销,我们并驾齐驱,争取在三五年内拿下中保,决不给王为涛机会。”

“好的,我就去安排。”李想想点头答应着。两人正说着,柳夏荷进来,说:“我培训回来了,你给我安排什么工作?”战应看到她的脸都晒黑了,笑着说:“你看看,脸都晒黑了,真让人心痛。”

柳夏荷说:“唉,早知你这么体贴,当初既便嫁不给你,但我也应该早来跟着你干了。”

李想想笑着说:“嫂子,您可别上他的当啊,他可是少妇杀手。”

柳夏荷也笑着说:“我是过来人,不怕他杀,就怕你整天在他身边,万一他那天鬼迷心窍,转过头拿着刀,露出狰狞面孔对着你,就…….就……”

“没事,我有护身符,谁也别想。”李想想几句无意的话语,柳夏荷只是觉着她的单纯,而战应则是嫉妒地要命,不知怎么,近来李想想的影子总是占据自己的脑海,有时也压抑着自己别去想她——和她是不可能的,可越这样自己越想她,每天见到她,浑身就有特别的温馨和自信,如果她说别的男人好或她和别的男孩逗笑,他都有些嫉妒生气。为此,他找了一个屋子,关掉手机,独自在里面面壁一整天,告诫自己:一是她是自己的下属,不能因儿女情长而误了工作;二是自己是有家庭的人了,世俗不容许自己有非分之想;三是自己不能喜欢一个爱一个,这样费神又分心;四是她爱的是王为涛,自己…….自己要以大局、事业、家庭、朋友为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照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几巴掌。

战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看手机,有卢一娜的短信:人生无需高官厚禄,开心就好;距离无需长短远近,想着就好;朋友无需太多,有你就好。他看完了忙拿起了电话笑着说:“一娜,想死我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发个短信就完事了?平时也不打个电话…….”

卢一娜说:“还说我呢,你都当大官了,恐怕早忘了我这个小卒了吧。你的那些鲜花都给谁了?你的短信都发个谁了?该不是给想想了吧。”

“说来伤感,有你们的那位,我敢啊。”

卢一娜说:“唉,我们这位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不如你,我都厚着脸皮问他要了,他都不给,而你呢,不定什么时候给这给那的,真是好想你啊。”

“哈哈,亲爱的,想我了吧,来吧。”

“我是想去,可是安平公司的体制不入中保,不养老,干孬干好早晚得走,感觉没有保障,后半辈子不依靠。”

“你呀,还是观念太旧,现在有钱不是什么都有啦,我们干保险的害怕以后怎样?买上就是了。我们这里佣金高,政策灵活……”正说着,手机响了,他看了号码是小月打来的。小月是战应的红颜知己,两人相交十几年,如不是碍于社会影响,他们早就结合在一起了,她的电话从不敢怠慢,他急忙对卢一娜说:“一娜,上边来电话了,有急事找我,以后再谈啊,好了,好了,我不会忘了你,不会的,是是是,一定,一定给你留着,吻你……..”刚放下电话,急忙打开手机,“喂……”

“我怀孕了。”小月忧郁地说。

“怀孕了?谁的?”战应忙起来把门关上。

“你装傻。”

“你别胡说啊,我可是半年连你的手指头也没碰过,是谁的?该不是…….”

“就是你的,你忘了那晚上,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我…….”战应努力想着哪晚上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一时慌了,忙说:“你现在在哪里?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我可是想要孩子。”

“哎呀,你也不想想,我们…….唉,你要生下来,我……”

“怎么?连你的骨肉你也不要啦?我算看透你啦,没想到你这么狠心!”

“小月,月,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是对你真心的,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可…….唉,我现在不是不方便了嘛。”

“你实话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唉…….我…….”听到战应矛盾又痛苦的声音,小月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战应也立时一块石头落了地,说:“吓死我了,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啦。”

“我知道你整天紧张地要命,压力很大,说个玩笑逗逗你,让你开心开心。”

“哼,还开心呢,差点被你吓死,有什么事,说。”

“没事,就是想你啦呗。”小月声音开始忧郁起来。战应听了钻心的痛,他说:“他…….他还是…….”

小月说:“咱俩在一起,不要说其他人。”

“……”战应一阵沉默。

“哎,我想求你件事。”小月说。

“什么事?”

“你们保险公司宣传多,过年过节发福利多,我开了一个礼品店,你支持一下嘛。”

“你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在银行不是好好的吗?”

“你那位夏雨寒都出来了,难道我比她差啊。”

“你……”战应一听害怕了,万一她们斗起来,自己岂不是两头不是人。忙说:“你也知道,现在单位福利都货币化了,而且……”小月不容他分说,“你是老总,你说了算,我不管,你每年必须从我这里用十万元。”说完就把电话扣了,战应还想解释,“喂…….”手机里只有那头关机后的声音。战应坐在老板椅上,把两只脚放在办公桌上,忽然觉着身边女人多了并不是一件轻松、舒心事了。

战应和柳夏荷走后,李想想趴在桌子上很是委屈,眼看着韩翠的业务超过了自己,心里更是着急,白天业务忙,她就利用休息时间、晚上和节假日加大拜访量,在平均拜访的十个客户中,也就成功一到两个,刚才拜访了一个姓张的客户,他答应办了,可他妻子骂她勾引自己的男人,并当场奚落了一番,出来就哭了,要不是战应来了电话,她真想到海边大哭一场。接下来的日子,李想想几次想去重新拜访,可一想到那泼妇的凶狠、吃醋面庞,就有些心惊肉跳,不去吧又有些不舍得,因为大张已经答应了,这可是成功一半了啊,最后,为了不给他们造成家庭的不和谐,也就放下了。她把主要精力用在了下一阶段的企划上,完稿后拿给战应看,战应看了一会,说:“很好,你只管去办吧。”李想想看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战总,您没事吧?”战应连忙摆手,说:“我没事,你忙去吧。”李想想走了一半又退了回来,说:“战总,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吧。”战应还是没有正面看着她。

李想想说:“战总,我跟您汇报了好几个问题,您却没正眼看我一眼,是我的汇报有问题?还是现在汇报不合时宜?”战应忙陪笑道:“没有,我是放心你才这样,有事你只管说。”

“是这样。”李想想说:“我们发展大营销是对的,但您不知注意到了没有,我们的营销员是大进大出,第一期参加培训的员工,现在留下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我们这样花费了大量的费用、人力不说,关键的是给其他公司培养了人才,社会上已经有人说我们是黄埔军校了,我觉着这样下去得不偿失,应该在体制上改一改。”

战应说:“你所说的问题,我早就看到了,但这种现象不是你我所能掌握得了的,一个单位的体制如何,早在公司成立的那第一天起就确立了,我们是分公司,只有执行才是。再说了,现在的保险业,是百舸争流,大浪淘沙,你不要担心人员的匮乏,我们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如果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人干保险,你算算,那得多少啊。不要担心,我们就是敞开大门,来者欢迎,走者欢送,走的是人才,留下的是精英,至少走出去的人还会说,我们曾在安平公司干过,起码还起到了宣传效应嘛,哈哈……”

“你既然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李想想说完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那天答应办保险的大张神色悲伤的敲门进来,她忙站起来笑着说:“大叔,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啦?快坐下,我给您倒水……”

“李经理,你不要忙乎了,我来咨询一个事就走。”大张说。

“好呀,您有事尽管说……”李想想给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他的面前。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老婆上个月突然得了脑溢血住院了,虽然抢救了过来,但几乎成了植物人,不会说话、不知拉尿、喂一口她吃一口……”

李想想吃惊道:“大婶怎么会呢?那天我去,她还好好的呀?”

“当初都怪她,也怪我没有自己的主张没保险,为她已经花了十多万医疗费了,唉……”

李想想半天没有说话,两眼不住地流泪,又悔又恨,悔自己没有重新拜访,恨自己爱心和毅力不够,她说:“大叔,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当初我再坚持一会就好了……”他说:“不怨你,是她不好,该当如此啊……”大张停了一会说:“我是来求你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保险公司还能给保险吗?唉,她现在每天都需要打针吃药,我们已家贫如洗了。”

说什么呢?李想想心里非常痛苦,当场拒绝又怕伤害了他,不拒绝,像她现在生病的情况,根本不具备保险条件。考虑再三,李想想还是实话实说了,大张听了,无语伤感地走了。自此以后,李想想为此事感到不安,她经常到大张家,为他的妻子按摩、洗澡、洗衣服、做饭喂饭,有时也放下几百元钱,给她买药治病。一次,李想想给她按摩,汗都出来了,大张在一边对妻子说:“你呀,快好起来吧,人家小李姑娘给你按摩,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药治病,你说话呀,你谢谢人家呀……”大张妻子瞪着大眼看着李想想,从眼角上流出了眼泪,李想想也控制不住了,忙给她擦拭着,说:“大婶,不要激动啊,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直到您好起来……”大张妻子的眼泪更多了。大张高兴地说:“她终于有感觉了…….”

战应经常看到李想想的眼睛红肿了,忙问:“想想,你最近怎么啦,是不是遇到委屈了?有些客户的素质不高,难免风了雨的,不要在乎啊。”李想想自责道:“不是的,是由于我的工作没到位,给客户带来了损失和伤痛,我一想起来,就难受……”接着把大张妻子得病的经过说了。战应听了也唏嘘不已,安慰说:“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想多看她一会,多说句话安慰话,但还是忍住了。

晚上回到家,忍不住给李想想写了一个短信:时间让人品味相处的隽永,空间让人倍感牵挂的滋味,世间许多事,无需语言体现,就如此刻你静静地看着我发给你的祝福,祝你心情好一切都好。发走后,盼望着李想想的回信,不一会,她真的来了:相处的滋味很美丽,眷顾的感觉很甜蜜,世间许多事,相逢未必相知,正如我们一起……短信到这里突然没有了,后面她说的什么话,显示屏上没有显示出来,战应很是懊恼,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又怕她误会和反感,只好作罢,关了手机,又开了手机,看着她的短信,怎么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夏雨寒还没有回家,整个大房子只有自己,反而更觉无聊,电视像那些娱乐节目,不看则罢,一看简直浑身起疙瘩。曾与单位的年轻人说起此事,她们都说他老了,有代沟了。要么看电视剧吧,有时竟有八个台播放一个剧目,这不是浪费观众的时间吗?要不就是那些翻来覆去、老掉了牙的电视剧,看了这部想到了那部,看了今天的想到了昨天的。看书吧,一拿起来就头痛,躺在床上看报纸,当看到身边空荡荡的时候,他忽然想:她该不是正和别的男人搂在一起吧……

夏雨寒自从竞聘上了广告部主任后,因为业务关系,她也常常半夜时分才回家,而且大都是醉意朦胧地回家。时常带些鹿鞭、冬虫草、海参回家,还说这些东西滋阴壮阳。战应听了气就不大移出来。一次,她竟带回了一包“金枪不倒”药,说这个吃了保准增大还能延长一小时不倒。战应气得全给扔了出去,当他看到她的提包里还有安全套时,顿时火冒三丈,“好啊,你竟然带着这个,我问你,你找谁了?你和谁干了…….”夏雨寒顿时脸色骤变,连解释又争辩:“你胡说什么呀,这都是厂家的样品。”

“谁知道是样品还是试品!”

夏雨寒生气道:“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净跟着捣乱,瞎猜疑,无聊…….”说着就要上床休息。战应哪肯,掀开她的被子,强拉下床,一定要她说清楚,他越这样,她越不说,气急了,道:“你先管好自己,再去管别人……”这不是明摆着要与自己唱对台戏吗,那还得了,一个女人要是豁出去了,那可是…….战应不敢想下去了,当他要和她摊牌的时候,她抱着被子去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任凭他怎么嚎叫、捶门,她也不开。

冷战十多天了,战应时常半夜醒来,摸了一下身边无人,起来到那个房间看看,也是空荡荡的,顿时有一种被抛弃被嘲笑被愚弄的感觉,他重新上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对夏雨寒又担心又生气,要是小月、要是卢一娜、要是李想想,她…….唉,怎么又想起她们来了,他干脆把床头灯关了,把被子蒙上头,强制自己什么也不想了。

波光集团是青波市一家大型国有家电企业,年产值数百亿元。该企业的董事长正是从口岸办调任的张大名。战应闻听此事,急忙找到母亲,因为张大名和母亲是舅家表姊妹。战应母亲说让他直接找就行了,战应不敢耽搁,驱车直接来到波光集团。刚进大门,就被门卫拦住了,登记完,门卫请示了董事长办公室有关人员,办公室里的人说董事长现在正接待客人,让他到接待室等候。战应来到接待室,只见王为涛在里面正同一位女士谈话,他笑哈哈地说:“王经理见了美女就看不到别人了。”

王为涛抬头见是战应,忙站起来说:“从你口里出来,除了美女还是美人。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找谁呀?要做什么业务啊。”

战应说:“只许你们大公司来,不让我们这些小门寒户的来啊?你还没介绍这位美女哩。”

王为涛说:“你这张嘴啊,这次终于让你逮住了,现在两平了。哦,这位就是大名晶晶的康乐公司的总经理高瑗女士。”

“哎呀,原来是高总啊,久仰久仰……”战应忙伸出双手握着高瑗的手不放。高瑗说:“你战总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啊,失敬失敬。”

王为涛在一边笑着说:“战总,你就不要握着美女的手不放了,有失文雅啊,哈哈……”

战应说:“啊,这那是握着人的手啊,分明是握着仙女的玉手啊,你看看,我的手也香气扑鼻啊。”他的话引起同屋里的人们褒贬不一,高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战总的嘴可是天下闻名啊。”

王为涛接上说:“是啊,他不仅是铁嘴,而且还是酸嘴啊,说出的话,往往能酸掉人的大牙,哈哈……”同屋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战应也没觉着难堪,他也笑着说:“我今天就是想把王经理的大牙酸掉,让他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为涛说:“你别想,我今天已经和张董事长约好了。”

战应说:“波光可不是华丰。”

王为涛听出他话里有话,毫不示弱说:“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有的人可能幸运一些,有人可能就要倒霉一点了。”

战应觉着他在讽刺自己,不禁恼羞成怒,道:“是啊,风水轮流转,就怕有的人一辈子轮到那么一会,那可就惨了,哈哈…….”王为涛还要说什么,高瑗一听不对劲,忙说:“其实,做保险就像做人生,没有一直顺利的,前进的道路上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尝尽酸甜苦辣,历经悲欢离合,你们说对吧。”战应和王为涛听了,都觉不好意思了,为自己刚才的不冷静感到羞愧。

接待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受到会见的人却很少。到了午饭的时候了,办公室人员拿着一张纸进来说:“实在对不起,董事长因为工作繁忙,不能一一接见大家,中午时间到了,张董特意安排便餐,请大家按照我念的名单入席…….”战应和高瑗都到了贵宾厅,而王为涛却到了一般餐厅。王为涛虽然感觉很不是滋味,硬是把怨言苦水咽到肚子里了。战应觉着一起来的,问餐厅主管,她说是按照每个人的级别职务大小排列的,科级以下人员是进不了贵宾餐厅的。王为涛不愿让战应看到自己难堪的面容,也没同战应和高瑗打招呼,急忙随着人流来到了餐厅,他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越想越不是滋味,难道真像战应说的“风水轮流转?”不行,我得找他去。

王为涛走出餐厅,在办公楼走廊里正巧遇到张大名,他与几位客人边说边走。“老…….啊,董事长您好,我……”王为涛刚要叫老领导,但很快改变了称呼。张大名见是他,也没表现出以前的热情,只是点头“哦、啊”了几声就过去了,一下子把王为涛搁在那里了,王为涛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了。

很多事总也让人出乎意料,从集团内部传出消息,一向不经见闻的天元公司,可能拿到了波光集团企业财产一切险的主承保资格,安平和康乐等公司也不过占了整个保险百分之十的份额,而中保和其他公司连入围的资格也没有。战应的妈妈要去找张大名,但被战军拦住了。王为涛更是坐不住了,下班时间,在大门口截住了张大名,直道:“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兵,您不应该这样对我。”张大名让他上了自己的车,说:“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你也看到了,找我保险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说都是各大单位的老总,就是市长也打招呼了,你一个小支公司的经理,怎么与他们比呢,你们市公司的老总就是架子大,连照面都不照面,我们也不是非你不可嘛。”

“怎么说,我们的战友情谊还是有的嘛。”王为涛觉着张大名随着职务的提升变了,但他还想勾起他往日的情谊。

“唉,我怎么会忘了呢,现在什么战友、朋友、亲戚都把我当成唐僧肉了……”张大名勉强道:“你去物流中心找找代经理,他那里有些车,给你就是了。”说完就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王为涛着急道:“老首长,这次您无论如何也要帮我,我们只要参与就行,不管份额多少……”张大名装作没听见,依然闭目养神。王为涛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好叫司机停车自己下来了。

回到单位,王为涛连忙把情况向汪一日汇报了,请求市公司领导出面,或许能挽回败局。汪一日一听不高兴了,说:“这么大的青波市,十几家支公司,上千家企业,我都去帮着攻关,能跑过来吗?真是……”最后那个“无用”他没说出口。王为涛急了,说:“您要区别对待啊,波光集团是数得着的大企业,仅企业财产保费就几百万元,您出个面有什么不可吗。”汪一日不愿听了,恼怒说:“这是你经理的事,你要明白,你现在还是考验时期。”说完就把电话扣了。王为涛气得把电话扔了,道:“领导不作为,害死人!”

当晚,王为涛买了一箱张大名最爱喝的茅台酒去了他家,刚下车,战应从路边上第一辆轿车里下来,说:“准备用糖衣炮弹啊。”王为涛有些尴尬,说:“你不是也没敢坐你的专车嘛,我是来看我的老领导,很正常嘛。”战应笑着说:“你看你的老领导,我看我的表舅,也无妨啊,哈哈。”王为涛说:“看来我们的张董坚持原则,六亲不认啊。唉,你怎么不进去?”

“不开门……”战应说。正说着,来了一辆奥迪车,车上的人见门口有人,也没下车,调头急忙走了,王为涛认出了这是梁雷的车,“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谁呀。”

“你认不出来那是梁雷的车嘛。”

“我说呢,鬼鬼祟祟的。”战应说:“看来六亲不认,七亲认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来了一辆奥迪车,两人迅速躲到黑影下。见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她提着一个包裹来到了门前。战应小声说:“现在都兴送这个啦。”王为涛听不明白,“你说送什么?”战应刚要解释,“送美女……哎,那不是高瑗吗,她也来了。”王为涛也认出是高瑗,他们走到她的近前,“您也来啦?”高瑗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们俩,更警觉起来。“怎么,你不进去?”

“要是我能进去的话,你们就不会站在这里当保镖或是……”

“你别误会啊,我们也是刚来……”战应连忙解释。

“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啊,哈哈……”大家都笑了。王为涛说:“我看今晚咱们就倒个空吧,要不再来的就没地方了。”

“对对…….今晚,他不会开门了,走走走,我请客…….”战应说是这样说,可是嘴动脚不动,高瑗也有不想走的意思。王为涛说:“走吧,今晚不会有结果的,走吧…….”三个人都朝张大名的大门望了又望,见又来了光束,知道又来拜访的了,三人急忙上了自己的车,可谁也不想先离开,都希望其他二个人快离开。连着看到三个人也没敲开张大名的门,高瑗才先离开,战应和王为涛也跟着离开了。战应回到家,越想越不甘心,决定明天一早就到单位堵他。

次日早上七点,战应来到了波光集团,刚进大门就远远望见王为涛的别克轿车停在那里,他的心顿时一惊,“这个家伙,比我还早啊,看来一晚上没睡啊。”他到会客厅、接待室都没找到他,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见王为涛从食堂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边走边吃。

“你家伙,一晚上没睡啊。”战应说。

王为涛见是战应,忙把口里的馒头咽了,说:“我也是刚来,不过,我听到了不幸的消息。”

战应吓了一跳,“什么不幸啊,张董他…….”

“你想哪去了,是张董出发了,一天,啊不,恐怕十天八天回不来。”王为涛上车要走。战应还是不放心,又问:“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骗我走,你渔翁得利吧。”

“你不相信,在这里等就是了。够朋友的话,见了张董,别忘了通知我一声……”王为涛说着上车走了。战应不愿相信他的话,甚至希望他说的是假话。等到八点,见员工都陆续上班了,也没见张大名的影子,他到办公室一问,张大名确实出发了,但几天说不准。战应这才相信王为涛的话是真的。他刚要下电梯,见高瑗也来了,他拉她一把,“回去吧,张董出发了……”

高瑗几次没见上张大名,心想:可能让战应他们骗了,晚上她又一次来到张大名的家,刚下车,忽听背后有人哈哈大笑:“又一个不甘心。”她回头见是王为涛和战应,苦笑道:“你们总是比我早一步。”

王为涛说:“我们早晚都是一个样。”

战应说:“我早知张董不在家,担心你们又要来,所以,我来的主要目的是告诉你们别等了…….走吧,今晚我请客。”

王为涛和高瑗知道战应是干送面子,考虑到今晚又是一场空,就跟随他来到华府大酒店,三人要了四个小菜和干红,高瑗说:“我是从山西公司调过来的,实在说,刚到这沿海城市还真有点不习惯,就这海鲜,我就受不了,一吃就拉肚子。”王为涛接着说:“咱俩差不多,我到现在还是愿意啃猪蹄,哈哈……”战应说:“在青波市不吃海鲜,那还叫青波人?入乡随俗吧。”

高瑗叹了一口气,说“当初,保险多么好啊,独家经营,不愁吃不愁穿,保费在家就等来了,而现在……..我没想到沿海竞争更激烈。”

战应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跳槽啊?原先的单位没告你吗?”

高瑗说:“就觉着趁年轻,快出来干点事业,实现人生价值。出来后,个人损失也不小,原先的单位告我违约,拿了十五万违约金才了事。”

战应说:“你们现在的单位不给承担吗?”

高瑗苦笑道:“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单位交流力度大,一个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超过三年,两年前,我还在陕西公司上班哩。”

王为涛说:“那是够大的。你作为女同志,干保险更不容易,能独自撑起一片天,我佩服你,你们没在高速路口设立广告牌?”

“设了,但比你们的小,小公司设立小牌子,让人家知道有个公司就行了。” 高瑗笑着对他们俩说:“我可是女流之辈,从黄土高原来到蓝色大海,不识水性,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靠两位大哥哥照顾啊,保费多了,可往我们康乐送送哟。”

战应说:“我不是说了嘛,入乡随俗吗,到了开放城市,你只要开放就行了,哈哈…….”

高瑗忙说:“对对,我缺乏的就是解放思想,下一步,我要……”

王为涛说:“你别听他的,他说的开放是…….”

“是什么?”高瑗故意问。

“是,是让你……唉,我不说你也明白。”王为涛不好意思地说。

“你不说,我咋明白啊。”

“哈哈……”战应大笑起来。王为涛说:“你看看他的笑,就是不怀好意的笑,高总,你以后可要防着他啊,他可是爱单独约女孩子。”

“是吗。”高瑗对着战应说:“什么时候约我啊。”

“哈哈,你够格了,哈哈…….”战应笑着说,王为涛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哪里想到,就在今夜,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北京,也有人在哈哈大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日想夜盼的张大名。

张大名确实到北京出差了,梁雷闻听此信后,当天就追到了北京,当然,他不会自己去的,他不仅带着美酒茅台,还带了两位美女经理——大燕和小燕。

在一家豪华餐厅,张大名可谓春风得意、好不欢喜,大燕在左边,小燕在右边,一口一个张董,一口一个想你,还不时地抚摸着他肥胖的肉体,撩逗得张大名心花怒放、情绪高涨,但他故作矜持、严肃,道:“唉,为了躲你们,你们还跑来北京,唉,都是关系,照顾这几家,而那几家又不高兴,唉,难办,难办啊……”

梁雷忙说:“张董,我们正巧到北京旅游,听说您在这里开会,就请您出来轻松轻松。”

“张董啊,我们不是想你了嘛……”“是啊,是啊,上次让你少喝了两杯,这次可要补上啊……”大燕和小燕附和着献媚着。梁雷说:“来,第一杯,我们祝张董事业一番风顺,干!”张大名早闻到茅台的酒香了,恨不得拿起来一口干了,梁雷领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一口干了。梁雷端起第二杯,说:“好事成双,祝张董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干!”张大名一口先干了,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彩旗飘飘啊。”

“张董,您可别这么说,我看着您顶多也三十多岁啊,小燕,你说是不是啊。”听大燕这样说,小燕想说不对也不敢说了,只好违心地说:“对对,我看张董比咱梁总还年轻…….”张大名听了自然高兴,而梁雷就不受用了,但他还得端起酒杯,装出笑脸说:“三六九,往上走,祝张董步步高升,升到省部级,我们也跟着沾光啊,哈哈……干!”

“好好,省部级…….”大燕和小燕不敢落下,也跟着喝了。张大名放下酒杯说:“还到省部级啊,能平平安安干下这一届就不错了。”小燕抢着说:“就您的水平,怎么也得干二届啊。”梁雷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梁雷忙让服务员倒上酒,说:“第四杯酒,四季发财,我们祝张董四季来财,财源滚滚。”

张大名说:“来那么多干什么?又滚不到自己家里。”小燕接上说:“不要紧,滚不到您家里,滚到我们天元公司里,咯咯……干,张董,您先干。”大家都笑着,把酒干了。

梁雷端起酒杯,说:“五,五,这第五杯酒,五湖四海皆朋友也,我们祝张董的朋友遍天下,我们也跟着…….”

“哎——”张大名打断他的话,指着大小燕说:“我只认你、你、你,别的谁也不认识。”大燕聪明,连忙给他端起酒杯,说:“张董好可爱哟,张董说了,波光的保险由我们独家保了,张董,您说话可要算数哟,真是感谢您哟,干……..”

梁雷自知说的不恰当,在第六杯上,他想了一会,说:“六六大顺,这第六杯酒,我们祝张董事业顺、家庭顺、爱情顺、顺顺利利,万事皆顺,干!”

“好,我就爱听这个,干!”张大名一口喝了后,叹了一口气,说:“其他顺是顺啊,可就是爱情不顺。”

梁雷哈哈大笑起来,说:“现在还有提爱情的?我那不过是顺口溜了,现在有钱便有爱情,不信你问问大小燕,你只要愿意,她们保准没问题。”张大名也有些醉意了,轻轻地拍了大燕的肩膀,说:“他说的是真的?”大燕说:“是啊,你今天离婚,我今天就跟你,你明天离婚,我明天就去你家。”张大名一听连连摇头,小燕拍了张大名一下,说:“我不用你离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大燕打了她一下,故意不让她往下说了,“小燕比我更超前啊……”

梁雷越喝越上劲了,他摇晃着端起酒杯,说:“七,七月七,牛郎会织女,祝,祝张董鹊桥会,会双燕啊,哈哈……”张大名兴奋地竟站了起来,大燕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下子给他灌进口里。到了第八杯上,张大名问:“这,这多少了,一,一杯多少啊。”梁雷说:“不多,不多,一杯才三钱。”张大名说:“你认为我喝醉啦,这一杯一两二,我刚才还替大、大燕喝了一杯,大燕,你说对吧。”大燕心想,他没有喝醉啊,还要小心点。

梁雷端着酒杯,摇摇晃晃来到张大名身边,说:“八八,发发,啊,刚才说发了,八八八呀,八匹马啊……”小燕突然跳到座位上,伸出五个手指,说:“五魁首啊,一指禅啊…….”梁雷挥手把她弄了一边,“去去……别跟着捣乱……八匹马啊,拉着金山、银山、美女快回家啊……”

张大名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拉那么多的金山、银山、美女干什么?拉美酒多好啊,来,敬一杯。”

“哈哈…….谢谢,谢谢张董,喝…….”梁雷又要端起酒杯说,张大名指着满满一桌子没动的山珍海味,说:“先吃点,先吃点……”此时,喝到这份上,谁还吃得下啊,梁雷说:“九九长远啊,祝,祝波光和天元友谊天长地久,祝我们的友谊天长,长…….地久,祝张董和双燕,天……天……..长…….”一斤多酒下肚,梁雷只觉肚子里有一股火焰往上撞,快到嗓子时,不行,他放下酒杯跑到外面叫了公粮。他走了双燕在啊,她们轮流敬酒,张大名酒量再大,也搁不住轮番轰炸啊,又是五个来回,张大名直感觉到了飘然如仙了,身不由己了,心里想到的和嘴里说的话不一致了。梁雷回来了,他端起酒杯,说:“这第十杯,十全十美……..”张大名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了。

十天后,张大名回到单位,宣布了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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