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犰狳(12)

为欧文-米尼祈祷 作者:(美)约翰·欧文


所以我是最后一个跑完全程--我一直是最后一名--所以我准备付出落败的代价,也就是亲吻赫丝特。为了达成这种强迫性的行为,诺亚和西蒙必须制止赫丝特锁上她的房门--她打算这么做--因此他们只得将赫丝特绑在床上,这一定又得经过一阵激烈的扭打才能完成。赫丝特一只较脆弱的填充玩偶甚至因此断了头,因为她用它来使劲捶打哥哥们,可惜徒劳无功,还把玩偶都打坏了。她最后被摆平绑在床上,却放话谁敢亲她,她就咬破那人的嘴唇--这让我恐惧极了,因此诺亚和西蒙必须用更多登山绳索将我绑在赫丝特的身上。我们面对面,而且胸贴胸,臀贴臀,非常难受地被绑在一起,我们简直是饱受羞辱,而且还被警告,若不乖乖照做,就不解开我们身上的绳子。

“亲她!”诺亚对着我大叫。

“赫丝特,让他亲一下!”西蒙鼓噪着。

现在回想起来,赫丝特比我不排斥这接吻的建议,而我只觉得赫丝特那张牙咧嘴的嘴巴和“水火”的一样吓人;但赫丝特和我都意识到,我们被迫摆出这种夫妻配对的姿势越久,彼此会越尴尬;而诺亚和西蒙察觉出我们的呼吸及一些小动作,这或许让他们更想折磨我们,而不只是一个亲吻便可以交差。我们真傻,以为诺亚和西蒙只是无趣的家伙,一个亲吻就能满足他们!我们试着轻轻一吻,但诺亚说:“没有亲到嘴唇!”我们又试着将嘴巴闭上,轻轻碰一下对方的唇--非常快速,根本不需呼吸换气--但这仍不如西蒙的意,他说:“嘴巴张开!”我们只好照做。先别提如何享受交换彼此涎液的紧张,问题是如何协调两人鼻子的位置--舌头接触的湿滑感,牙齿不小心碰撞的咔嗒声。我们吻得够久,所以必须呼吸换气,没想到我表姐的气息是如此甜美--直到今天,我还希望当时我嘴巴的气味不会太难闻。

一如他们突如其来地想出这个游戏,我的表哥也忽然宣布游戏结束。后来我们又玩过许多次这种叫做“绕屋子一圈最输的人要吻赫丝特”的游戏,但他们从来不像第一次玩那么起劲;或许他们知道,后来我开始故意输掉比赛。他们忙着解开我们身上的绳子时,赫丝特对我说:“我感觉到你在勃起。”

“才没有。”我说。

“有,当然没有很硬,”她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感觉得出来。”

“才没有。”我辩驳。

“有。”她回答。

这的确是真的--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或许不能算是真的勃起,但是我真的有。

诺亚和西蒙是否想过这种游戏的危险性?他们不论是在水上滑水或雪地上滑雪都飞也似的,还有以后他们开车也同样横冲直撞--再次说明他们不知道危险是何物。但是赫丝特和我是危险的人物。都是他们开始的:诺亚和西蒙引起的。

*

后来欧文·米尼救了我。你会发现欧文总是在解救我;不过他开始把我从赫丝特那儿解救出来,从此展开一生一世的解救行动。

每次我去表兄表姐家玩的时候,欧文都会很不高兴。我动身到索耶车站的前几天,他会一直闹别扭;等我回来后,他也会乱发脾气,对我爱搭不理的好几天。虽然我会强调,和我的表兄表姐在一起是身心俱疲的苦差事,欧文还是拗得很;我想他是在吃醋。

“你知道吗?我在想,”他告诉我,“你要我留下来过夜时,我几乎都会留下来--而且我们玩得很开心,不是吗?”

“是啊!”我说。

“嗯,如果你要我陪你和你妈一起去索耶车站,我可能会去--你知道吗?”他问,“难道你的表兄表姐会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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