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米隆问：“我能用一下电话吗？”

温点点头，他踩在油门上的脚没有放松，速度表的指针在七十五迈左右徘徊。米隆不再望着窗外模糊的街道，而是紧盯着速度表，好像看着出租车计价器似的。

米隆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一声铃响之后，埃斯波兰萨接了电话。

“MB运动员经纪公司。”

MB运动员经纪公司。M代表米隆，B代表波利塔，米隆自己想出了这个名字，尽管他很少向人吹嘘。“欧图·伯克或者赖瑞·汉森来过电话吗？”

“没有，但你有很多留言。”

“欧图·伯克或者赖瑞·汉森没有留言吗？”

“你耳朵聋了吗？”

“我一会儿就回来。”

米隆挂了电话。欧图和赖瑞这个时间应该给他打电话了，他们在回避他。问题是，为什么？

“有什么麻烦了？”温问。

“也许吧。”

“我想我们需要恢复活力。”

米隆抬起头看看，他立刻认出了这条街道：“现在不要，温。”

“就是现在。”

“我必须马上回到办公室。”

“可以等一会儿。你需要唤醒内在的力量，你需要集中精力，你需要平衡。”

“我讨厌你这么说。”

温微笑着，把车停到停车场上：“一起来吧，我可不想在车里踢你的屁股。”

牌子上写着“宽校长的跆拳道学校”。宽现在已经接近七十岁了，很少亲自执教，而是雇用一些技术精良的人来做。宽校长坐在一间充满高科技气息的办公室里，被四个电视荧幕环绕，用来监控课堂的情况。他偶尔前倾一下身子，对着麦克风说点什么，恐吓那些走神的学生，让他们集中精神。这种情景就像《绿野仙踪》里的一样。

如果宽校长的英语能更好一些，也许可以达到洋泾浜语的水准。十四年前，温把宽校长从韩国带来，那时温才十七岁。对于米隆来说，宽校长那时的英语更好些。

温和米隆换上了他们的白色“道服”，他们腹部绕着黑带。温是黑带六段，这在美国是相当高的级别，他从七岁开始学习跆拳道。米隆从大学开始学，给他十二年的时间学习，或许会成为黑带三段。

他们走近宽校长的房间，在门前的走廊上停下来，直到宽校长看到了他们。他们深深地鞠躬：“下午好，宽校长。”两人整齐地说。

宽校长咧嘴笑了，他几乎没有牙齿了：“你们来得很早。”

“是的，先生。”温回答。

“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