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轮到我买午餐。去贵宾狗工厂的路上，我在炸豆泥三明治摊前停下。卡洛琳问我拉菲兹表现如何。

“表现不错，”我说，“喝专用碗里的水，吃专用蓝色新猫碟里的猫粮，而且用马桶的方式就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当然我得记得把门开个缝，不过忘了也没关系，他会站在门口一个劲地叫着提醒我。”

“听起来不错。”

“简直太好了，”我说，“我问你，在叫拉菲兹之前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明白，伯尼。”

“‘我不明白，伯尼。’那是最后的点睛之笔对吧？你就是等着我开始心软了，才把那名字当成鹅肝酱一样抛过来。‘他叫拉菲兹，不过你想怎么改都行，不用客气。’这猫是从哪里来的？”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有个顾客是时尚摄影师，养了一只异常漂亮的爱尔兰水猎狗，他跟我提起他有个朋友得了哮喘，医生坚持让他把猫扔掉才行，弄得他心都快碎了。”

“然后呢？”

“然后刚好你这里闹耗子，所以我就过去拿了猫，而且——”

“不对。”

“不对？”

我摇摇头。“你省略了什么。我刚提到‘老鼠’两个字，你就像只猫似的奔出门，连想都没想。而且你过去把猫塞进猫箱拎过来，总共才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在那二十分钟里你做了什么？我想想——你先是回到贵宾狗工厂查到你那个时尚摄影师客人的号码，然后打电话过去问他那个得了过敏病的朋友的姓名和电话。接下来应该是打给那个朋友，做自我介绍，然后约了在他公寓碰头看猫，然后——”

“别讲了。”

“你有什么话说？”

“那猫原先就在我公寓里。”

“他在那儿干什么？”

“他住在那儿，伯尼。”

我皱皱眉。“我见过你的猫，”我说，“我认识他们很多年了，不管有尾巴没尾巴我都认得出来。阿齐是缅甸猫，尤比是俄国蓝猫。两只都不可能扮成灰色虎斑猫——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或许能蒙混过关。”

“他跟阿齐和尤比住在一起。”她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不久以前。”

我想了一会儿。“不可能没多久，”我说，“因为他在那儿学会了蹲马桶。那玩意儿不可能一晚上就学会。看咱们人类的孩子得花多长时间。他就是那样学会的，对吧？跟你的猫学的，对不对？”

“也许吧。”

“而且他可没有一晚上就学会，是不是？”

“你当我是嫌疑犯，”她说，“我觉得你在把我放在火上烤。”

“放在火上烤？应该用炭烤才对。你设好圈套引我往里跳。拉菲兹跟你住了多久？”

“两个半月。”

“两个半月！”

“呃，也许该说三个月吧。”

“三个月！不可思议。这三个月来我到你那儿多少次了？至少有十次八次。你的意思是我看着这只猫却视而不见？”

“你去的时候，”她说，“我都把他放在别的房间。”

“哪个房间？你那里只有一间房啊。”

“我把他放在衣柜里。”

“衣柜里？”

“嗯。免得你看到。”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