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和我昨天下班以后一块出去了。”我说。

“老习惯了啊，”他说，“饶舌酒鬼，对吧？”

我点点头。“最近有点压力，”我说，“而且我觉得我也没处理好。总而言之，结果我喝下的酒比平常要多。”

“哦，人之常情嘛。”

“没错，”我表示同意，“我不会喝成那样，至少没那么经常，而且我也不习惯。我会变得傻呆呆的。”

“傻呆呆？”

“你知道。怪里怪气，像个白痴一样。”

“我打赌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你要是在那儿就好了。总之，卡洛琳和我整晚都耗在一起。我们从饶舌酒鬼出来，又到意大利餐馆吃饭，然后就回到她阿伯巷的住处。我就是在她那儿打电话给吉尔马丁的。”

他点点头，好像我通过了考试一样。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我继续说，“我想我还有点醉吧，然后就在电话簿里找滑稽的名字。我选了名字后大声念给卡洛琳听，一边念一边开玩笑。”

“你们俩拿别人的名字取笑，伯尼？”

“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说，”我说，“我可没自鸣得意，可我能说什么呢？事情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冒出了杰拉尔丁菲兹杰拉德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她吗？多年前的一个歌星。”

“真有这个人。”

“总之，我说她的名字听来像是完美关系的妙方。你听懂没？杰拉尔丁费兹杰拉德①。”

①费兹（Fitz）的发音跟“适合”一词的英文（fits）相近。

“杰拉尔丁菲兹杰拉德，”他说，“那又怎样？”

“杰拉尔丁费兹杰拉德。”

“我刚才就是这样说啊。见鬼，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你一定在那里。我在电话簿里找不到杰拉尔丁菲兹杰拉德，可我找到了杰罗菲兹杰拉德，我觉得挺好玩。”

“是啊，真是混乱。然后呢，你打给那个人了？”

一声小警铃响起来。“没错，”我说，“不过没人在家。于是我又翻了几页电话簿，想找个类似那样的重叠名。”

“威廉威廉姆斯，”他提议道，“约翰约翰逊。”

“呃，差不多，可你说的这两个都不是特别好笑。”

“不像杰拉尔丁菲兹杰拉德那样让人笑破肚皮。”

“我知道如果你头脑清醒的话，听起来肯定没那么好玩，”我说，“可是我当时喝醉了。最后我终于找到马丁吉尔马丁，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名字够滑稽。我应该放聪明点，当时太晚了，打给谁都不好，何况还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可我还是拿起话筒然后拨了过去。他接了电话，我拿他的名字取笑一番，高中生的那种幽默，说来真不好意思。”

“他被你逗笑了吗，伯尼？”

“他似乎有些不安，我又跟他说笑了一阵，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就那样。”

“差不多就这样。”

“你怎么知道他跟他老婆去看戏？”

天哪。“他们去看戏了吗？我知道他人在外面是因为我打了好几次才有人接。”

“哦，是吗？你为什么不停地打？”

“呃，现在干这个很容易，”我说，“卡洛琳的电话有个按钮，一按就自动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