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做好思想工作(26)

大众化的马克思主义 作者:韦正翔


在从事学术研究的过程中,我对马克思的人格、爱情以及他的那种坚忍不拔的精神是非常认同的,马克思成了我的人生导师、学术榜样。从我当时的知识结构来说,中国哲学、西方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上都了解了。中国哲学方面的东西主要是在大学期间学的。大学期间虽然比较崇洋,那个时候也把商务印书馆翻译的那套西方名著都买齐了,也看了,但是没怎么看懂。翻译出来的很多概念根本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东西,尤其那会儿讲的那个“自在之物”特别难以理解。到后来看英文的时候,觉得挺好理解的。所以说,大学时期对马克思不感兴趣,西方哲学没真学懂。  

我在美国教中国哲学的底子主要是在大学期间打下的。还有小的时候,我父亲对中国哲学、中国古典名著是比较熟,这对我也有比较大的影响。后来才明白,父亲身上有好多人文方面的知识都是我应该学的,但那时感觉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所以没有多学,现在挺后悔。小时候认为没有用的很多东西,大了以后都意识到非常重要,但已经错过学习的时机了。西方伦理学是我上硕士时候的主要研究方向,但没有真正学懂。真正学懂西方哲学是在美国教中国哲学的时候,读了西方伦理学的英文版经典。

在读博士之前,我已毕业十年了,这期间一篇文章都没有发表过,主要还是打基础。在读博期间,基本上能够把中、西、马融会贯通,用马克思的理论进行整合,再用来研究国际政治伦理了。在国际政治伦理方面,我写了《软和平——国际政治中的强权与道德》这本书,通过我自己的分析,得出了美国的多极化实际上是其称霸的战略布局的结论。这个结论到今天仍然还站得住脚。这个结论的得出真的得益于马克思的分析方法。在博士毕业的时候,我对用马克思的方法进行学术研究,这一点已经非常确定了。

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毕业,我到了清华大学哲学系任教。当时因为哲学系没有名额,所以系领导跟我谈的时候说,咱们走“两课”的名额进哲学系,条件是一定要教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公共课。当时我考虑到了这么几点:一个是自己对于清华大学非常敬仰,能够到清华工作,对我来说是非常荣幸的事。另一个是清华哲学系有非常优秀的学者,与这些学者群在一起,工作环境将非常好,能够近距离向他们学习。还有一点,这个时候,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于我来说,我已经非常认同了。

但有一个问题在哪儿呢?就是你认同,别人不一定认同。当时,有的学者对马克思主义是不认同的。我自己虽然用了马克思的方法,也只是偷偷地用,而且有的时候还要尽量把马克思主义的痕迹抹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当时西化还是蛮厉害的,连中国哲学都还没有热起来,还是个相当崇洋媚外的时期。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时不是一个很好的学术标识。作为一个学者,你明目张胆地说你自己是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在很大程度上会遭到一些学者的排挤。有的学者明着不说,但在暗地里会加以否定。那时我初涉学界,很容易在没有出头时就被灭掉。

再有一个原因是我当时没有信心能够让学生也接受马克思主义。其他方面的虚荣心是没有了,穿得好、吃得好、开什么高级车的虚荣没有了,但在学问方面,还是害怕被否定,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信心来应对这样的否定。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还是不想进马克思主义的这个圈子里来。

但由于自己太想进清华了,尤其是想进哲学系,所以就决定来上马克思主义哲学课。到清华我最初上的两门课:一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课。刚上这门课的时候压力是非常大的。我记得我是2000年7月到清华大学,2001年春季学期开始上两个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课。当时有一个班主要是以建筑学院的学生为主,另外一个班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为主。当时我还上了另外一门课,叫伦理学与国际问题研究,那是一门选修课。一共三个课堂。

在这三个课堂中,最恐怖的就是建筑系那个课堂。那个课是周一的第一节上。当时我不知道建筑系的同学经常熬夜,熬夜以后缺勤现象非常严重。还有呢,星期一的上午,北京的同学有的还没有回学校,所以缺勤现象更加严重。作为一个新上这门课的教师,我站到讲台上,一点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会儿也好好地备课了,可第一次面对一群那么优秀的学生们,我还是相当缺乏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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