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找家公司来办吧……我实在没时间。”这番话似乎让他感觉好了许多。就像吸进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十分舒畅。

“既然来了，看看屋子里还有什么东西，你可以随便拿。不过，我说过，有些东西她死前做了安排。”

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坎宁安付了账单。开门前，丹尼尔问道：“她死前没受什么罪吧。”

两人走出咖啡馆，沐浴在初秋的阳光下，丹尼尔不由得眯起双眼。

“没怎么受罪。不过她知道痛苦不可避免。我想，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她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

他们握手告别。丹尼尔总觉得，坎宁安那简短而有力的一握，似乎想要传达一些信息，那些他未曾言明而又有些纠结的信息。这让他想起每当法官驳回申辩后，他和客户握手时的情形，那种友善

很快就会变得冰冷。

丹尼尔正要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坎宁安甩了甩手。

“你的盒子！你的盒子还在我车里，等一下。”

坎宁安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瓦楞纸箱，带着田野和农场的气味儿，让丹尼尔有些不安。

“给，”坎宁安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她说要留给你。”

坎宁安没有再次握手，而是在火葬场的停车场向丹尼尔敬了个礼。对于坎宁安的敬礼，丹尼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好点头告别。

盒子很轻，他看都没看，就直接将盒子放进了汽车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