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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 文学: 如何进入文学史?

文学的演练 作者:杨利景


上个世纪80年代,唐弢等先生著文指出,当代文学不宜写史。洪子诚先生认为,“唐弢先生说的当代文学不宜写史,主要是对当代人处理新近发生的事情的可靠性的怀疑。时间过于靠近,心理、情感缺乏距离,大概就容易看不清楚,过于情绪化吧。”洪子诚:《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16页。对于“十七年”文学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历史距离我们现在已经越来越遥远,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时代语境上都已经真正进入了“历史”范畴。逐渐抛却了“当局者迷”的干扰,这段历史的本真面目在我们面前应该渐趋清晰。按照唐弢先生的观点,此时写史应该渐入佳境。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与20世纪90年代以前文学史家自信而决绝的姿态相比,对于“十七年”文学如何进入文学史,近年来的学者们却表现得越来越犹豫不决。问题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推延而明了,反而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

这应该是一个可喜的进步。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说明我们对这段历史的思考正在走向深入。“十七年”文学如何进入文学史,其难度一方面来源于当代文学史写作自身的诸多困惑,比如文学史写作如何最大程度地呈现历史原貌?绝对的客观公正是否可能?如果主观因素不可避免,那么如何处理史家价值判断与文学史实之间的关系?具体到“十七年”文学,问题的复杂性还在于,“十七年”文学在整个20世纪文学史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我们应该如何评判这段备受争议的历史?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这一标准是否科学有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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