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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西大捷(2)

陈诚新传 作者:史玉根


当时,守石牌的是陈诚的基本部队第十八军。陈诚给该军第十一师师长胡琏打电话,说:“蒋委员长命令,石牌要塞必须固守10天,成为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你有没有把握守住?”胡琏回答:“请放心,我已经立下遗嘱,誓与要塞共存亡,保持十八军的荣誉。”陈诚感动得差点掉泪:“好样的,不愧是十八军好汉。”

28日,日军向第十一师第一道防线——南林坡阵地发起攻击。同时,右邻之十八师阵地也受到日军的袭击。至此,一场争夺石牌的战斗在西陵峡展开。敌军攻势一波接一波,至29日已达最高潮。当晚,江防军总司令吴奇伟请求撤退到庙河南北之线,陈诚审慎考虑后,决心贯彻原定计划,令江防军竭力守卫原阵地,不得变更。同时,为减轻江防军正面压力,命令各部提前反攻:九十四军向都镇湾,七十四军向松滋、枝江,四十四军向公安,并令三十三集团军加紧攻击当阳。其余后续兵团如三十军、一八五师、一四一师等各部,兼程向指定地点前进,及早加入作战。

此时天气已好转,美军战机飞到战场上空,向日军投弹轰炸。十八军将士顽强抵抗,石牌要塞岿然不动。30日晚,日军指挥官见攻势受挫,后路也受到威胁,便下令撤退。

陈诚当即下达追击命令。31日,各部开始进击。敌独立混成第十七旅团后撤途中,突然与七十四军遭遇。激战中,两个大队长先后被击毙。该旅团是这次会战中损失最大的一支部队,5个大队长就战死3个。十三师团的第十一联队长,撤至宜都准备渡江时,被中美空军的机枪击成重伤。

至6月3日,江防军已完全恢复会战前之态势。至6月中旬,江南方面也基本恢复原来态势。鄂西会战宣告结束。

据陈诚汇集的参战各部上报,此战共毙伤敌三万余人,中国军队伤亡不到两万。陈诚非常自豪地说:“抗战以来,统计各战区大小战斗中,敌我伤亡比例,初期约为一与二之比,即我伤亡二人时,敌伤亡一人。以后有时为二与三之比,亦有时约略相等,但敌之伤亡较我为大之时,实不多见,至若敌之伤亡竟较我超出百分之五十以上,恐怕只有鄂西会战这一个特例。”

为了增强中国军民的抗日信心,国民党媒体大肆宣传“鄂西大捷”。陈诚成了抗战英雄人物。许多参战官兵也受到了表彰。

其实,日军的伤亡数字被远远夸大了,中国军队的伤亡也大大超过了日军。20世纪末,台湾当局官方史料公开承认,第六战区部队在这次会战中战死23550人,负伤18295人,失踪7270人;日军死伤3500余人。我国与日军阵亡比为30比1。

不过客观地说,第六战区主力未被日军吃掉,石牌要塞未被攻下,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战后,陈诚总结了获胜的几个原因:“判断敌寇意图正确,不为其种种狡狯伎俩所迷惑,此其一……敌军此种行为,不是‘攻其不备’,而是‘攻其所备’了;其终于招致挫败,不亦宜乎?无论此次会战之前之后,政治上配合军事之处极多,如检举奸伪、运济粮弹、抬送伤兵、救护负伤官兵等,都有很大的贡献。尤其难得的是报告敌情。此次敌人行动,我们特别明了,很多都是民众自动报告的。民众如此深明大义,当然是行政方面组训民众有成的效果……”

在这次战役中,陈诚的基本部队——第十八军表现英勇,洗刷了宜昌失守之耻。事后,土木系骨干郭忏对邱行湘说:“十八军多年来给何应钦压得死死的,新的装备领不到,兵员补充更困难。如果十八军不打个‘胜仗’,辞公的话也说不响……”①

陈诚本人因指挥鄂西会战有功,荣获国民政府授予的青天白日勋章。这是他1930年以来第六次获此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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