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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迁到罗马1606年(5)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贝尼尼一家于1606年抵达时,在其此前和此后多年,罗马始终为一座非常男性化的城市:66 281 名男性只对应39 449名女性。所以当时有918名妓女在服务也就不足为怪了。各种各样的神职人员和修道士,总共有大约6 000名,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是显而易见的,其中许多人都受雇佣于元老院(教皇的官僚机构)和城中的92个教区。妓女与教士的两个世界是频繁相遇的,尽管并不总是为了把前者改造成后者。譬如,英国国王詹姆士一世的意大利间谍之一,就在1614年夏天报告说菲利斯·琴帝尼红衣主教(Cardinal Felice Centini)就在他妓女的房间里被抓了个现行,“一个最大的丑闻”(cum maximo omnium scandalo)。通常意大利人会安静地接受大自然母亲对于人的肉体不可避免的驱动,很能够忍受性行为方面的过失,但是对这些假装虔诚的红衣主教的案件却较少如此。顺便说一下,同样是这个琴蒂尼,一个方济会修道士,后来成为大检察官,在1633年宣判伽利略死刑时为审判委员会的一员。两年后,琴蒂尼的侄子贾钦托·琴蒂尼(Giacinto Centini),连同他的牧师男巫同犯们一起被罗马的宗教法庭判处斩首。死刑是公开的,成千上万的人前来观看。贾钦托的罪行是什么呢?他相信他的叔叔将成为下一任教皇,他使用“黑巫术”以试图加快教皇厄本八世的死亡,然后在危急时刻却被占星师预测到了。厄本八世本人并没有受苦,只是经受了这个紧张的过程,不想两个可怜的罗马男孩却被牧师男巫绑架并谋杀了,因为他需要年轻的新鲜的血液为恶魔厄本的淘汰施加洗礼。

尽管巫术和迷信活动是巴洛克时代的罗马每一天生活中都有的事情,人们却一定会被琴蒂尼巫术案中的细节所震动,很可能更为无辜孩子的命运所震动,超过了想到差点失去在当时已经不受欢迎的厄本教皇的震惊。这个时期另一起名噪一时的罪案,也涉及一名发过誓的僧人,是一个妓女改造后转变成为修女,对她所在修道院的其他20名修女投了毒的案子。这个不知名的杀人的修女因为其罪行被吊死了,与琴蒂尼的案子同时举行,她的公开绞刑为很多前来观看的人提供了免费的娱乐。当然,这种丑闻要尽可能地予以严厉的禁止。罗马教皇的权力下决心要投射到全世界,为天主教徒、新教徒、犹太教徒还有穆斯林教徒一视同仁地提供精神上的教诲,这座城市作为“罗马圣所”被刷成粉白的形象,它是各个级别虔诚和正直行为的典范。但是当时的警方的记事簿(比如罗马总督的日记,他相当于城市的警察局长)以及法庭记录却讲述了不同的更加真实的故事,这就跟私人日记作者、外国代理人以及为被叫作《罗马通报》(avvisi di Roma)的匿名手抄每周新闻小报自由投稿的记者们在坦率的陈述中所说的一样(小报是印刷的报纸的前锋,为我们提供关于这座城市大量可靠的信息,无论是官方新闻还是可爱的小道消息)。今天所有的罪行几乎没有一种未曾在罗马发生过:谋杀,强奸,偷盗,敲诈,绑架,是的,甚至还有教士对未成年人的性虐待,比如最著名的1646年的皮亚斯特教派神父事件(the Fathers of the Piarist Order),教皇当局不得不临时把消息压制下来。

1606年,贝尼尼一家到达罗马后具体安顿在哪里,我们并不知道。到1609年,他们出现在教会的记录中,显示居住在鲁西那的圣劳伦索教区。这里就像城市的一个楔子,被叫作“Ripetta”,位于台伯河和南北主干道科尔索大道(Via del Corso)之间(地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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