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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从来都不是一位温柔的主人(4)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对于1629年2月发布的贝尼尼被提拔为圣彼得大教堂建筑师的公告,没有人比弗朗西斯科·博罗米尼(Francesco Borromini)(图7)更为沮丧了。博罗米尼与贝尼尼的工作关系始于1620年代中期;实际上,在祭台大华盖工程中他已经成为贝尼尼最重要的合作者。尽管只比贝尼尼年轻一岁,有才能的博罗米尼却跟贝尼尼不同,他已经在建筑行业受过了正规的训练;他出身于一个伦巴第族的大家庭,从事建筑、泥瓦匠、砖瓦匠以及灰泥工等行业,长期以来在意大利建造过很多工程项目。他还是受尊敬的导师卡洛·马代尔诺(Carlo Maderno)的同族亲戚,他把在北意大利(他1619年迁移到那里)的职业开端归恩于他,这位导师希望,如果不是期盼,博罗米尼作为圣彼得大教堂的建筑师能够取得成功。我们已经听到了博罗米尼对贝尼尼把祭台大华盖项目的名声全部归为己有所发出的抱怨。抱怨被博罗米尼的侄子伯纳多·卡斯泰利(Bernardo Castelli)记载下来,他同样告诉我们在1629年当时刚刚成为圣彼得大教堂建筑师的贝尼尼惊慌失措,他从未受过这个行业的正规训练,也未有过从业经历,于是向博罗米尼做出种种承诺,以确保这个专家在贝尼尼有需求时不会抛弃他。贝尼尼从来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但是,据多美尼科所说,博罗米尼对贝尼尼的抱怨越来越深:博罗米尼相信贝尼尼“打劫了他”,不少于本应属于他的所有荣耀。

博罗米尼产生这样的感受并不完全是有毛病的。的确,如果没有贝尼尼出现,博罗米尼与其他许多艺术家都本该获得更繁盛的艺术生涯以及更大的赞誉。沮丧而郁闷的博罗米尼也可以获得更大的成功,如果他没有如此易怒、古怪并宁折不弯。如果贝尼尼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博罗米尼就更是百倍于此。但是,这个关于贝尼尼竞争对手的案例,不正使我们相信一个心胸狭窄、多疑而又贪婪的贝尼尼活跃地使出各种手法去渐渐破坏博罗米尼和其他有才能艺术家的成功?无论在今天还是我们艺术家生活的时代,还有一个消息经常见于对贝尼尼生平的叙述中,尤其在前面提到的詹巴蒂斯塔·巴塞利所著的《1641至1673年间在罗马工作和死去的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The Lives of the Painters, Sculptors and Architects Who Worked in Rome and Died from 1641 to 1673)。可以肯定,贝尼尼在处理他与同行的关系上并不总是无可指责的。贝尼尼可能是雕刻天使的专家,但他本人远远不是一个天使。然而,关于对其贪婪的指控,我们在后面将看到其艺术家对手提出的其在财政上的不检点—诸如一次相当于1 000美金的重大盗窃罪被用在教皇的国库弥补上—此类指控还由保存至今的文件证实了。不管怎样,尽管贝尼尼的外在仪态飞扬跋扈,引人注目,博罗米尼跟贝尼尼的其他建筑师对手(尤其彼得罗·达·科尔托纳)仍然接到大量著名的订单,通过这些创作向世界证明了他们在艺术上的勇气并创立起稳固的、长期的事业。贝尼尼,这只猛禽并没有为自己抓住全部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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