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野蛮人没做的事,巴贝利尼做了”(2)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作为回应,教皇为保全面子简单地对情况做了一下解释,指出这样做是出于上帝的意志,他故意从异教徒的劫后残迹中保留下万神殿的铜,以备为建造保卫这座城市更高的目标所用(一些铜被用来做军备),还有一些要用来装饰基督教世界最伟大的庙宇—圣彼得大教堂。如此宣称的一块匾额就放在门廊上,今天还可以看到。多美尼科也做出这种宣称(省略了武器部分),实际上,他骄傲地确认他的父亲为这个计划的发起人:“他向厄本这样建议了使用这块材料(铜),还进一步建议在罗通达教堂(the Church of the Rotonda)古代门廊的适当部位也使用这样的铜大梁。这些大梁从君士坦丁大帝的贪掠中,被以出自天意的特殊法令保护了下来。君士坦丁移走了砖瓦,也移走了万神殿用以覆盖屋顶的铜,但是后来没能够也移走大梁,所以我们可以明智地得出结论,上帝确实以更好的目的拯救了它们,为了圣使徒之长的荣耀。”

在这一切当中,巨大的讽刺还体现在,据最新被检查的资料显示,交给贝尼尼用于祭台大华盖的万神殿铜材料的实际数额微乎其微,只占从古迹当中移出来总数的1.8%。而且,甚至这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也全部原封未动地返还了圣彼得工厂(the Fabbrica di San Pietro)(作坊的办公室)。贝尼尼从其他的更安全也更可靠的途径里找到了充足的铜—说其更安全和更可靠是因为如他所知,万神殿铜当中是精确的化学成分,是一个未知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跟其他金属不稳定地混合到一起被用来锻造最终的产品,有可能是极其危险的。金属铸造厂发生爆炸在当时是非常悲惨和普遍的,足以引起警戒。此外,无论如何也并没有证据表明是贝尼尼第一个建议使用这种万神殿的铜。

关于万神殿本身,实际上贝尼尼是敬畏这处古迹的,后来曾反对过由教皇亚历山大七世提出的,会损毁其外形的“翻新”渴望。而且,尽管广为虚构,贝尼尼并没有参加过由教皇厄本八世在1620年添加给万神殿两个钟楼(声名狼藉的“驴耳朵”)的设计或建造。另一方面,贝尼尼对万神殿的崇敬并没有转化为对所有古代遗迹的崇敬。1640年,当厄本教皇请求他在特雷维修建一个更为豪华的喷泉时,贝尼尼就毫无良心不安地掠夺了亚比古道(the Via Appia)上的拉陵古墓(the ancient tomb of Cecilia Metella)充作这项工作的原材料。幸运的是,这次劫掠的建议被公民个人的抗议阻力给阻止了。维喷泉更新工程停顿下来,直到18世纪中期也没有完成,这跟尼古拉·萨尔维(Nicola Salvi)授予贝尼尼的一个辉煌项目的情况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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