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野蛮人没做的事,巴贝利尼做了”(3)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贝尼尼在圣彼得大教堂其他主要的附属工程的完成,也同样标记着这种毁誉参半的情形(由厄本八世在1628年委任、但到了1640年才完成):这就是中殿的十字路口处4根起支撑作用的柱墩上的装饰,也就是,广阔的圆屋顶正下方直接围拢着主祭台最醒目的空间。那些建筑业上的提坦巨神即使赤条条的也一样八面威风,对于我们来说未经装饰的质朴,对于巴洛克的眼睛而言,其光秃秃的外表却是强烈地需要装饰的,大量的装饰。这个项目的另一个目标是为由圣彼得大教堂监管的最珍贵的遗骸设计出最合适的高尚存放装置。其中的3个都与《耶稣受难记》(Passion of Christ)有关。 贝尼尼担任这个耗资巨大的、长期的、多层次项目的主管人,包括许多艺术家和工匠都要在其中劳动。但是,最后,最惹人注目的美丽元素还是表现为(今天也仍旧如此)贝尼尼本人那大胆、异常而又优雅大方的《圣朗基努斯》(Saint Longinus)的雕塑,历时10年完成。毫不奇怪,在贝尼尼跟卷入雕刻其他3座巨型雕像的雕塑师之间存在着相当的紧张和相互揭短的关系,这些雕像围绕着主祭台彼此靠得如此之近,势必就要陷入不可避免的竞争。

其中的一个艺术家为弗朗索瓦·迪凯努瓦(Francois Duquesnoy),生于弗兰德斯,在当时被认为作为一个雕塑家名望仅次于贝尼尼。如果他不是年轻时就去世了(1643年),迪凯努瓦无疑会在后来的岁月里对贝尼尼引领罗马雕塑家的头衔提出严重的挑战。当时广为传播却失真的流言,扬言贝尼尼采取了违规的行为去破坏这位强有力竞争对象的成就。指控之一涉及贝尼尼调换了圆屋顶下4座雕塑的排放,以至于让光线主要照射到他自己的作品上,而让迪凯努瓦雕工精细的作品《圣安德鲁》(St.Andrew)处于不利的位置—这件事不仅见于艺术传记作家焦万·彼得罗·贝罗里(Giovan Pietro Bellori)和詹巴蒂斯塔·巴塞利(Giambattista Passeri)的记载,还出现在英国旅行者约翰·伊芙琳(John Evelyn)的著名日记当中,他在1644年到访过罗马:“据说当这个了不起的雕塑家看到他的雕像被总设计师贝尼尼放到了一个光线不利的地方,他就变疯死去了。贝尼尼这样做是因为发现自己被这个艺术家超过了。”另一个17世纪走访过罗马的艺术家编年史作者,德国人阿粤西姆·冯·桑德拉特(Joachim von Sandrart)告诉我们,迪凯努瓦还相信贝尼尼拖延向他的工作地点交付大理石材料,是为了破坏最终成功地完成作品。尽管二者都无法证实,这些指控值得关注是因为它们说明了当时的你是多么乐意把贝尼尼看成最坏的。这只是出于嫉妒吗,还是一些贝尼尼对承办事务管理方式上的问题被添油加醋地流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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