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与死亡的一次遭遇(1)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1634年的大火几乎要摧毁贝尼尼整个的家和实物财产,紧接着,第二年一场更骇人的灾难几乎要摧毁了他整个人的存在。“一场大病几乎结束了骑士的生命,他患上了严重的高烧和威胁生命的痉挛,不得不躺在床上。”这次得病是艺术家不停劳动的结果,他总是习惯于在同一个时间承担不只一个项目—所有项目都是艰巨的—还有,更主要的是,他一刻不停地在大理石上工作,如此强烈地叫他全神贯注,以至于实际上他似乎处于一种忘形的状态,就好像他已经通过他的眼睛把自己所有的精神都发送出去,这样来为他的石块注入生命。”根据多美尼科记述,贝尼尼当时是37岁,这将把我们带到1635年。但是我们不能总是相信传记作者的年代,而没有其他资料证明来确认在艺术家人生这10年阶段这场致命疾病的实情。不管怎样,据推测,可能正是这场病让厄本结束了想让贝尼尼负责圣彼得大教堂的祝福看台(the Benediction Loggia)壁画装饰的想法。

尽管这场病使贝尼尼濒临死亡的边缘,但这场难以确诊的病(疟疾)也是胜利的一刻:它提供了一个展示非凡的崇敬和爱戴的机会,不仅来自教皇和罗马宫廷,也来自罗马整座城市,所有的人都“面临着失去贝尼尼的危险”。然而,我们的艺术家再次表现出,一开始似乎失败或近乎失败之处却转变为一个胜利;这就是贝尼尼的人生故事,这就是他的儿子多美尼科所编织出的。在所有流露出来的关心和担忧中,最大的来自教皇本人。厄本教皇派他的私人医生去为贝尼尼一天检查两次疾病,每次探访之后都要向教皇报告病情。教皇的医生在一次探访时带去了厄本的一件特别礼物,一味非常昂贵和效力强大的药:“这种液体滴出一滴,只要简单地接触一下一个人的嘴唇,就可以以风靡的效力复苏生命力。”多美尼科并没有鉴定这种神奇的药物,但是它很可能是类似含有宝石的糖浆药水一类的东西,之所以相当昂贵,是因为它含有磨成粉末的珍贵的、次珍贵的宝石。无论它含有什么样的药性成分,多美尼科都称它为“一件真正配得上教皇感情的礼物,如果可能,他要贝尼尼将此铭记于心并做出不朽的回报,而骑士随后每天都使健康恢复到更好一点的程度”。

厄本还派他的副主管,红衣主教侄子弗朗西斯科·巴贝利尼去探访病人,转达教皇的特别祝福。弗朗西斯科的弟弟,安东尼奥主教,贝尼尼与之关系更为亲近,也来照料病人,“几乎连续不断”地来到艺术家的家里。偶尔,3个巴贝利尼红衣主教们—前面提到的弗朗西斯科和安东尼奥以及更年长一些的安东尼奥(厄本的长兄),在他挂名到教会之后一般被称作“圣奥诺福来奥的红衣主教”(Cardinal of Sant’Onofrio)—会一起聚集到正在恢复的病人身边。这的确成为全罗马的谈资。这种私人拜访,一般有一个红衣主教就已经足够荣耀了,但是一次就有3个呢?现在不必再质疑贝尼尼在罗马宫廷里的地位了。任何徘徊的疑虑都在被有效地消除,因为来贝尼尼身旁探访的还有另一个罗马宫廷的显赫人物:教皇本人。这次到访,铺张了所有应有的排场,包括巨大的主教与廷臣的随从仪仗,算是一次厄本最公开和特别的出行,以示对贝尼尼的垂宠,因为这样的姿态对在位的王公而言都是很少发生的,这是贝尼尼和他惊呆了的邻居们都很清楚的。这种表示教皇敬重的罕见示范在贝尼尼未来的岁月里还有3次,两次是由亚历山大七世拜访贝尼尼宅邸(1662年6月和1663年6月),一次是由克雷芒九世(1668年7月)。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也来拜访过,至少4次,都在1656年初。但是,后来的几次场合,没有一次是因为艺术家生病了;两位教皇和女王只是来对贝尼尼表达敬意并检查一下他正在进行中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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