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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民族灵魂与区域历史的重审(1)

权力那些事儿 作者:梁振华 龙其林


鲁迅是中国现当代文化精神的坐标,领会鲁迅作品的批判精神与启蒙意识,是面对现实发言的重要思想武器。鲁迅作品对数代中国作家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尤其是他所确立的精神坐标,使后世作家有了可以凭借的立场。当代作家对鲁迅的接受是普遍的,几乎所有的当代作家都阅读过部分或全部的鲁迅作品,从而使鲁迅的思想特质得到广泛传播。由于长期的民间生活与机关生涯,肖仁福有机会对社会各阶层的道德意识、思想状态进行近距离的接触,懦弱、卑微的生命和丑陋、残酷的现实,促使他对鲁迅精神有了更进一步的领会,并在自己的创作中表达出对鲁迅的赞同和呼应。《荷叶渡》中折射出《伤逝》的影子;《八奶奶》中的人物刻画与《药》中对国民愚昧性的批判惊人地相似;《心腹》中人为虫的荒诞让人联想至《故事新编》中油滑对神圣的瓦解;《综合处长》让人对《孤独者》产生了遥远的亲切。《官运》、《位置》与《意图》则从整体上发展了肖仁福面对现实时的冷峻风格,以集束性的创作改变了官场小说的既有规范,它们与王跃文的《国画》、阎真的《沧浪之水》等作品一起,成为当代颇具代表性的官场小说。在肖仁福的《裸体工资》、《意图》、《仕途》等系列作品中,我们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出,一个继承了鲁迅思想和文化风格的作家所体现出来的面对当下敢于发言的胆识和锋芒。肖仁福既看到了民间传统习俗中被整体保留下来的吃人思想,又看到了传统官场文化对人的根本性制约,在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中流露出严峻与怀疑。《心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卡夫卡的作品,在看似有些荒诞的经历中,传达了作家对生活的惊人洞察力。通过平淡似水的生活,肖仁福体验到了官本位文化戕害人性的惨痛,他的笔端流露着近乎冷漠的叙述,作品的内里却隐含着作家的批判激情和理性反思。肖仁福在对民间或官场的表达中,所潜藏的是作家对于卑微生命主动或者被迫扭曲的痛惜、对于自然人性被金钱或权力击碎的痛楚,以及对于无声无色的精神悲剧的悲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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