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个“新魏玛”的乌托邦——与弗兰茨·李斯特结盟(5)

理查德·瓦格纳作品—生平—时代 作者:【德】狄特·波希迈耶尔


对席勒而言,将悲剧音乐化,这实际上是一个他重申强调而追寻的目标。席勒为他的合唱悲剧《墨西拿的新娘》撰写了前言《论合唱队在悲剧中的运用》,这份前言为瓦格纳关于以下问题的理论发挥了重要作用:古希腊合唱队,用现代的交响乐团取代合唱队。在这个前言中,席勒已经发展了把悲剧当成乐剧的整体艺术作品的思想:“然而,悲剧的文学作品,通过舞台戏剧的演出,才能成为一个整体;作家只奉献话语文字,音乐和舞蹈还必须参与进来,使语言文字充满生机活力。”早在《奥尔良的姑娘》中,这种对音乐的悲剧倾向就已经初露端倪,正如瓦格纳很准确无误地感觉到的那样。1870年,当瓦格纳和科西玛再次阅读席勒的“浪漫主义的悲剧”时,根据科西玛5月29日写的日记,在看完“序言”之后,瓦格纳指出:“是的,这一切都匆忙挤向音乐,但是,这并不等于说,艺术作品在这里是错误的,不合适的。” 然而,假如艺术作品没有通过与音乐的亲和性,展示任何自身完美的诗艺,那么,这种艺术作品可能就是错误的。

一年后,在他的《论歌剧的使命》(über die Bestimmung der Oper)这份报告中,瓦格纳更详细地阐述了他在这里暗示的内容。在文章里,他把“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最伟大的戏剧家……称为歌剧的前期工作者。” 他尤其联系歌德和席勒之间的通信,比如,他联系到1797年12月29日那封信,在信中,席勒向歌德解释了他的希望,用歌剧“排斥一般的对自然的模仿”:

我一直对歌剧心存某种信任,正如悲剧由古老的酒神巴库斯节日的合唱发展而来一样,悲剧也应该由歌剧在一种更高贵的形象中展开。在歌剧中,人们真正免除了对自然的那种谄媚的模仿……歌剧也通过音乐的威力,并且通过对感性的一种更自由的、和谐的刺激,促使情志达到一种更美的孕育,在此,也真正在激情本身中,是一种更自由的戏剧,因为有音乐伴随它。

在歌剧的道路上,可能“这个理想会悄悄潜入到舞台戏剧中”,这种舞台戏剧在被时尚的、市民的戏剧排挤。瓦格纳谈到为达到音乐而努力的“理想的激情”,歌德和席勒想通过这种理想的激情,把德国戏剧从“普通的现实性”中解放出来。瓦格纳关于“理想的激情”这番话说明,在上文引用的、他与科西玛进行的关于《奥尔良的姑娘》的谈话中,他眼前还浮现出席勒那封关于“歌剧的信”。在瓦格纳的全部作品中,他对席勒的戏剧《奥尔良的姑娘》反响最强烈,然而,瓦格纳对席勒戏剧最大的钦佩,还属于《华伦斯坦》三部曲,根据科西玛1870年5月13日的记载,瓦格纳甚至希望,将来有朝一日在拜罗伊特上演《华伦斯坦》三部曲。

李斯特了解瓦格纳与歌德和席勒的亲和性。对他而言,这是对如下尝试的保证:和瓦格纳一起,在两个作家兼作曲家的联盟中,让昔日两位作家具有时代意义的艺术家之间的友谊重新复活。李斯特努力在魏玛古典文学的足迹中,召唤一个新的艺术繁荣时期。他的这番努力在一项宏伟的计划中达到顶峰,该计划深深地打动了同时代的人,规模已经远远超过德国的国界:这项计划就是,成立一个“歌德基金会”。1860年2月3日,李斯特致信大公爵卡尔·亚历山大时写到:这项计划应该把魏玛重新打造成艺术中心,使魏玛作为“新雅典”而获得声誉,并且给予魏玛一种“在文学和艺术领域的核心化的影响……给予魏玛一种德国统一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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