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暖万家

刘斌武

抉择

李盛昌在48岁的时候，作出了一个重大抉择。这个抉择，就是要脱下穿了近30年的橄榄绿，放弃既有的待遇，去地方重新创业，实现自己新的人生价值。春节本是举家团圆、欢乐祥和的日子。可与李盛昌生活了20多年的妻子，却从他几天来沉默寡言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问他：这几天在想啥心事？李盛昌敷衍道：“我能有啥心事，没事！”他是想等春节过后，再将自己已向组织上交了自主择业申请报告的事告诉妻子。他怕妻子知道这个消息，会打破春节的欢乐气氛。

知夫莫如妻。妻子早已洞察到了李盛昌的心底：“莫不是在想转业的事吧？”李盛昌惊道：“转业？我才不想转业的事呢！”转而他反问，“哎，假如我转业怎样？”妻子从他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得到了答案，便好言相劝：“老李啊，你年纪也大了，我身体又不好，我不图你挣多少钱，也不图你功名四扬，只要我们的生活平稳，家庭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千万不要去想别的事情啊！”

李盛昌想的不是转业，而是自主择业。转业是由政府安排工作的，凭李盛昌近30年的军龄和精湛的医技，无论安排到什么单位，生活仍然会得到保障，日子仍然会过得平稳舒适的。而自主择业，则是自己到社会上找生路，自谋职业，说得难听点，与农民工找活儿干没什么两样。

这些李盛昌都想到了，可他怕妻子思想转不过弯来，便一语双关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咋办！”

消息不胫而走，只几天时间，人们就知道了李盛昌上交了自主择业报告的事。

战友纷纷劝他：“三思而后行。”卫生队领导劝他：“别做我们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支队领导劝他：“老李，收回你的申请吧。”一位老首长也找到李盛昌：“盛昌啊，你的情况我了解，你在部队奔波了近30年，再去重新创业，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千万要想清楚！”

动力

1976年7月28日，唐山发生历史罕见的大地震，正在唐山开滦医院实习的李盛昌，也被埋在了倒塌的房屋下。他被救出，看到所有房屋夷为平地，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便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立即投入到抢救伤员的队伍中，和同事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从废墟中抢救出大批伤员，用他学到的针灸技术，为震后截瘫者上门针灸，不仅减轻了他们的痛苦，还使一部分人站了起来，走上了工作岗位。

1977年李盛昌作为抗震救灾先进分子，参加了唐山军分区独立团召开的抗震救灾表彰大会；1978年，作为先进典型，他参加了河北省军区召开的学雷锋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虽然唐山大地震已过去了30多年，但历历往事，仍然跳跃在他的眼前，记忆在他的脑子里，并成了激励他前进的动力，奋斗的源泉。

已经佩戴上校警衔、成为主治医师的他，越来越感到不能辜负党和部队的培养，在国家安置军转干部压力不断增大的情况下，自己更应该响应国家号召放弃在部队退休和到地方安置的优越条件，走自主择业之路，用自己学到的医疗技术，为社会、为人民做出新贡献，以实际行动回报社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曾在1978年的一篇日记中写道：“作为学雷锋积极分子，不能像昙花那样，只开一时；而应该像青松一样，永远常青。”

他在1985年的一篇日记中写下：“只有将生命贡献给社会，才具有真正的人生价值！”

1990年他在读书笔记中，阐释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的“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时记道：“世上非常的功业，常在艰险遥远之处，非有志之士不能抵达成功的彼岸。我要做一只鸿鹄，做一匹骐骥，实现自己的志向。”

由以上信手撷取的李盛昌的几段话，就可以看出他的思想轨迹，也可以看出他的人生志向。

既然李盛昌已经下定了回报社会的决心，他就会勇往无前地走下去，这是他的性格。

妻子理解了他！战友支持了他！领导批准了他！

舞台

李盛昌本来想：凭着自己精湛的医疗技术，开家小诊所或卫生服务站，缓解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困境，解除百姓的病痛，就是为群众服务、为社会做贡献了。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思考之后，他认为既要为群众服务、为社会做贡献，就应该做到服务面广、贡献更大。于是，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开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而按规定，诊所或卫生服务站，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建设标准，有着天壤之别：

诊所或卫生服务站只需要消毒、注射、诊断等隔离开的80平方米的房屋，配备简单的医疗器械就可开张营业。

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服务人口要达到3万~10万，建筑面积不低于1000平方米，设置日间观察床5张，护理康复病床50张。设备配置要有接种器材、妇女健康检查器械、儿童体格测量用具、健康教育影像设备、康复器械、可移动抢救床、供氧设备、洗胃器、电动吸引器、呼吸球囊、针灸器具、B超、心电图机、显微镜、化验三大常规器材、无菌柜、高压消毒灭菌设备、紫外线灯等。科室设置要有预防保健科室4个：预防接种室、儿童保健室、健康教育室、妇女保健与计划生育指导室；临床科室4个：全科诊室、中医诊室、抢救室、预检分诊室；医技及其他科室设：检验室、B超室、心电图室、药房、治疗室、处置室、观察室、健康信息管理室、消毒间。人员要求必须具备法定执业资格的数名全科医师和公共卫生医师，及若干名有执业资格的护士。服务功能则要求的更为详尽，对开展社区卫生状况调查，建立居民和家庭健康档案，慢性非传染性疾病防治，免疫接种，传染病管理，提供妇女、儿童、老人保健服务，健康教育，提供急救服务，开展家庭出诊、家庭护理、家庭病床等若干项工作，都有相应的规范要求。仅机构管理，就有大大小小几十项工作，光要求制定的管理制度，就有近20个。

说白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医院相比，是一只小麻雀，但这只小麻雀的“五脏”也必须是全的。

越难，越具有挑战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李盛昌，勇敢地向困难发起了挑战！他利用部队和地方交接手续的半年多时间，跑场地，筹资金，找合作伙伴，即使在妻子病重期间，他也从不言悔，没有放弃。仅半年时间，他跑的路，就达上万里；他进出的机关和单位门，少说也有上百个；他求见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近200人。唾沫费了几斗，嘴皮子磨破几层，就不好计数了。光他的体重，就减掉了20多斤。

终于，李盛昌用至诚，感动了邢台市桥西中兴路的华西区居委会，双方达成了联合开办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协议，搭起了李盛昌施展抱负的舞台。

闯关

为李盛昌搭起的舞台，只是一纸协议。李盛昌要想在这个纸舞台上唱好戏，仍有一道道的难关需要闯。首先是资金。按照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建设标准，购置设备设施、修整场地，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是需要数额巨大的资金的。妻子望着消瘦的李盛昌，默默地将家里的存折交给了他；部队发的安置费，妻子一分不留，全都给了他；能借来钱的亲戚、战友，他全都借遍了，光给人打的借条，就撕去了他半个笔记本。

其次是人员。招聘人员相对于筹措资金来说，较容易些。当人们得知他要开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时，自荐的、亲戚朋友推荐的，先后来了几十人。李盛昌凭多年从医的经验明白，设备设施是硬件，人员也不是软件，如果没有执业资格证书，没有过硬的技术，是完不成为社区居民服务的重任的。所以，他坚持优中选优的遴选标准，辞退了大部分的应聘者。

可他没想到，就是人员的遴选，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一个部队的老领导给他打电话，直截了当地骂他：“你真忘恩负义啊！辞掉我的侄女，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区卫生局的一个干部当面告诫他：“走着瞧，看看谁能治住谁？”就连妻子也和他生起了闷气，说他六亲不认，竟把她娘家的亲戚也谢绝了。第三是设备……

第四是场地……第五是制度……

……关羽千里走单骑，只过了五关，李盛昌为开办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过的何止五关？一个难题、一个困扰，就是一道坎啊！舞台搭好了，戏也开唱了，可来捧场的“观众”却寥寥可数。唱戏没观众，是晾场子，办起卫生服务中心没病号，同样是晾场子。一件事物冒出来，需要人认识。一个卫生服务中心矗起来，同样需要人们去认识。你的医生、护士技术怎样？你的设备、场地怎样？你的药价合不合理？你是为钱服务，还是为居民服务？等等，卫生服务中心开业了，迎来的是居民的冷眼和旁观，一度门庭冷落车马稀。

可招聘来的医生、护士、勤杂人员不能不发工资，电费、水费、取暖费不能不消耗，卫生服务中心的硬件、软件建设不能停下来，一句话，不能让刚存活了几天的婴儿，夭折在摇篮里。

于是，李盛昌又厚着脸皮，找了战友找同学，找了同学找发小，找了发小找朋友，将千筹万措来的资金，先给职工发了工资，既稳定住了人心，又激发了职工的热情，焕发了他们的干劲，使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在省、市卫生主管部门验收中一次达标，成了全省第一个领取执业证的卫生服务中心。

起步

嗒、嗒、嗒！嗒、嗒、嗒！李盛昌和护士小王，站在寒风刺骨的房门外，敲了数遍门，屋门都没有启开一道缝。而在等待的时间，他们却清晰地听到屋内的对话声：“不知又是推销什么东西的！真烦人！”“开门把他们轰走算了！”“搞推销的都是狗皮膏药，你以为轰就能轰走啊？一开门就把你粘上了！”“那怎么办？”

“就让他们敲吧，敲死也不开！”另两组去调查居民健康状况的小组，也和李盛昌一样，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服务范围，是中兴路办事处辖区内的3.8平方公里，计8个居委会，8514户居民，26797人。为了摸清居民健康状况，逐个建立起健康档案，对60岁以上老人做到心中有数，李盛昌组织服务中心人员深入社区走访时，遇到的是居民不理解、不支持、不配合。

李盛昌面对此景，没有气馁、没有灰心，他认为居民暂时不理解、不支持、不配合，并不是因为服务中心的原因造成的，而是由一些社会现象和社会因素造成的，只要能够消除居民的戒备心理，就可以获得居民的支持。可怎样才能消除居民的戒备心理，获得居民的支持呢？李盛昌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准了突破口——入户进行健康体检。这个办法还真灵！李盛昌带着体检小组，在居民小区门口碰到张大爷，礼貌地问：“大爷，您住在这个小区吗？”张大爷扫了一眼身穿白大褂的李盛昌，又瞄了一眼其他人，疑惑地问：“你们找谁家？谁病了？”李盛昌解释说：“大爷，我们是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是上门为居民体检的。”张大爷很吃惊：“上门体检？还有这种事？”李盛昌指着自己的胸牌说：“大爷，我们是来为居民服务的。”张大爷立即反问道：“咋收费？现在哪还有白服务的！服务是幌子，收钱才是真的。”李盛昌笑眯眯地说：“大爷，要不先给你一家人做体检，你就知道我们是不是收费了。”张大爷马上说：“不过咱先说好了，体检完了别提钱！”

为张大爷一家6口体检时，边聊天边问他们的健康状况，体检完了，张大爷一家6口人的健康状况也清楚了，调查表格和健康卡也填完了。体检小组的人，眉眼间都充满了笑。

这时，张大爷却掏出100元递向李盛昌：“100块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李盛昌挡住张大爷的手：“大爷，我们真是免费的，一分钱也不收！”张大爷感动地说：“那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呢？”李盛昌说：“大爷，你隔壁的人在家吗？”张大爷反应敏捷地说：“我给你们带路！”一花独开，千花竞秀。中心路卫生服务中心免费入户体检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在小区传遍了。第二天，3个体检小组顺利地进入居民家展开了健康调查工作。

通过调查，李盛昌发现社区的主要病理情况是高血压、糖尿病、心脑血管病、消化系病和其他老年多发性疾病，人口特征以高龄化为主，60岁以上的人口占辖区13.34%左右，说明辖区已成老龄化社区。

底数清楚后，卫生服务中心的服务重点也就明确了。

取信

一天深夜，李盛昌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一抓起话筒，就听到急切的求救声：“服务中心吗？快来救救我儿子，他烧得都说胡话了！快来救我儿子呀！”

李盛昌放下话筒，背起急救箱，带上护士小贾奔了出去。

经诊断：小佳佳38度的高烧是因感冒受冻引起的。当务之急，是把他的体温降下来，否则，就有引发多种疾病的危险。

李盛昌打开急救箱，麻利地配好药剂，迅速地将针头扎进小佳佳的手臂里。护士小贾看到李盛昌娴熟的动作，不由得在心里佩服道：“姜还是老的辣！

李主任的技术简直没法比！”十几分钟后，胡言乱语的小佳佳情绪稳住了，静静地入睡。

25分钟后，再量体温，毫米汞柱下降了，变成了37.8。

40分钟后，小佳佳的面庞红润了，呼吸也正常了。真情换来信任，家庭病床换来人间大爱。

71岁的刘大爷，老伴体弱多病，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家庭比较困难，因患脑血栓和冠心病卧床不起，不能得到及时而有效的治疗，病情在向着严重的方向发展。

李盛昌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果断地决定给他设立家庭病床。每天无论工作多忙，人有多累，都坚持到他家去查床，帮他换药、打吊针，耐心细致地进行康复检查与指导。在刘大爷卧床6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天天如此，从未间断过。刘大爷坐着轮椅在外边溜达时，逢人就夸李盛昌：“李主任比我儿子对我亲！是我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医生啊！”

口碑是居民对李盛昌的最高奖赏！

时间不长，辖区的居民便都知道了李盛昌，也都知道了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李盛昌放弃优越的岗位和不薄的待遇，主动向组织请缨，创办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是为了把在部队学到的医术本领运用到为广大人民服务当中去，为了给构建和谐社会尽自己的力量。因此，他爱中心胜过爱自己的小家，爱病人胜过爱自己的家人。

一次，李盛昌的爱人患流感后，李盛昌只叮嘱妻子按时吃药，便再也没有问妻子的病情，更不用说关心妻子的饮食起居了。直到护士告诉他，病房送来了一个发高烧的病人，请他去查看时，他才看到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自己的妻子。瞬间，他的心底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意，眼里也汪起了泪水，感到自己愧对妻子和家人了。

而妻子却看着他消瘦下去的面庞说：“你忙你的吧，别管我。我退了烧就好了。”

信任来自于居民，支持来自于亲人。有了这样的信任，有了这样的支持，李盛昌还有什么能被难住的！

大爱

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利人者，人亦从而利之。——《墨子·兼爱》

糖尿病患者王大妈，女儿下岗待业，家庭生活比较困难，而糖尿病的治疗又非常棘手，花了不少钱，吃了不少药，但病情却不见好转。

在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辖区内，这种情况非常普遍。病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病人的困难就是自己的困难。李盛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能解除病人的痛苦，减少病人的困难，他查阅了大量的古今医学书籍，经过反复筛选，利用中草药配伍，研制出了内服和外治的药物，采用内外合治的内服和灌肠的方法，给王大妈施行了治疗，很快，王大妈的病情就有了好转。

辖区内的居民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请李盛昌给予治疗，请李盛昌开具良方。

良方不是简单的药品的配兑，不是简单计量的增减，必须是对症的药伍。而要做到对症，就必须根据每个病人的病例情况制定出正确的药方。为每个病人开具药方时，李盛昌往往都需要查资料、翻典籍、研病历、论成效，忙乎到深夜。妻子看到他的辛苦样，常常提醒李盛昌：“老李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老这么折腾，能受得了吗？千万别把自己折腾出个好歹来！”

李盛昌每次都安慰妻子说：“我的身体是铁打的，你就放心吧。咱当医生的，瞧不好病人的病，还能算医生吗？”

李盛昌就是这样谨遵“病人至上、服务第一”的宗旨，以人为本、将心比心，为居民提供全天候、全方位的人性化卫生服务的。

凡来卫生服务中心就诊的患者，李盛昌和服务中心的医生、护士，个个做到了笑脸相迎，热情接待，耐心解答，细心诊断，就连节假日和休息时间也同样如此。

几年来，李盛昌坚持走平民化路线，想尽一切办法减轻居民的负担，对困难群众只收成本费，对年老体弱、行动不便的病人，设立家庭病床，医生每日免费上门义诊、查体了解病情，护士按时上门治疗。从中心成立的那天起，他们已为两千多名60岁以上的老年人免费体检，针对老年人、残疾人和特困户的实际需要，发放就诊卡近千份，建立起了“一对一”、“面对面”、“手挽手”、“心贴心”的救助和康复指导制度，减免诊断、治疗、观察、住院“四费”20万多元，开展健康调查和免费体检两万多人次。

爱心暖流像徐徐春风，温暖着病人的心，感动着所有的居民，人们无不夸赞李盛昌是“好样的”，无不称道卫生服务中心是“病人之家”。

不是结尾

目前，中兴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已为各类卫生技术人员提供了18个就业岗位，6名医护人员先后参加了全国社区卫生服务培训班、全省全科医生培训班。业务用房近千平方米，设有全科诊室（内、外、五官）、妇保科、儿保科、防保科、中医科、放射科、B超室、心电图室、化验室、手术室等10个业务科室，住院病床12张。被河北省卫生厅评为“河北省社区卫生服务示范单位”、“河北省社区卫生服务培训试验基地”。被邢台市确立为“邢台市医保定点单位”、“桥西区医保定点单位”、“桥西区防保、计划生育定点单位”。荣誉给了李盛昌动力！

责任给了李盛昌压力！光环给了李盛昌定力！李盛昌正在向着新的更高的目标攀登着、奋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