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韩杜集^①

杜诗韩集愁来读，

似倩麻姑痒处抓^②。

天外凤凰谁得髓，

无人解合续弦胶^③。

①韩杜集：指唐代作家韩愈和杜甫的诗文集。

②麻姑：传说中的女仙，其手爪形如鸟爪。据《神仙传》载，麻姑曾至蔡经家，蔡经设想如果背脊发痒，能得到她的手爪来抓，应当是很舒服的。

③天外二句：据《十洲记》载，西海之中的凤麟洲上有凤麟数万，煮凤喙和麟角合煎作胶，名续弦胶，可以续已断之弦。

杜甫、韩愈在晚唐已有很高的声誉，尤其是有“史诗”之称的杜甫诗歌，当时已为关注现实的文士所推崇，而韩愈的散文也在中唐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杜牧对两人均十分敬仰，他在《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中即谓“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他的诗文也受到杜韩的影响。此诗似为其早年读两人文集之作，故以仙人麻姑抓发痒的背脊，来形容读杜、韩文集时的舒服痛快。尤可注意的是后两句，以无人能合煎凤喙和麟角之胶以续断弦为喻，感慨杜甫、韩愈诗文的优良传统未能得到很好的继承发扬，显示了诗人对当时颓靡文风的不满，以及以继承发扬杜韩诗文优良传统为己任的远大志向。这也是这一时期杜牧胸怀壮志，既关注历史与现实，又注意继承优良文化传统的生动反映。